何倩坐在荒庙前,眼神迷茫地看着远方:“他们逼死了我的母亲,我爹很快就要将她扶为正妻,那个家早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身为家中嫡女,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
“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因妾室的撺掇,我爹竟要将我打发给一个年迈之人当继室。他们将我锁在房间里,我好不容易才了逃出来。”
宋灵淑回想刚刚何倩说自己刚来西京几日,姓何?莫非?
“你爹是调回西京任职的?”
何倩笑容讽刺地点了点头:“他的官全靠他那妾室的表姐夫,蛇鼠一窝!逼死我的母亲就是为了给黄全芬腾出个正妻的位置,真是令人恶心!”
“你爹是新任礼部侍郎何茂,原江州刺史?”宋灵淑有些震惊地看着何倩,实在没想到会这般幸运,她正愁找不到何茂这个突破口。
走近,在何倩身旁坐下,出声宽慰:“所幸你已经逃出来了,不必再回去受制于人。“
“我母亲的死,我还要找他们算账!”
“那与我说说你家的具体情况,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
何倩咬下唇,愤恨道:“四年前,我爹带回了一个女人,要将她纳为妾室。这个女人的丈夫死了,说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母亲心软便同意了,后来才知道,哪里是孤苦无依,分明是两人旧情未了。”
“黄氏一边仗着自己表姐夫是刑部侍郎,四处结交商户收受贿赂,一边装成柔顺的模样欺骗我母亲,无论我说什么,母亲都相信她不是坏人。”
“一个月前我母亲突发急症卧病在床,黄氏说要带我出去参与宴会,我本来不想去,但母亲极力劝我。”何倩牙齿咬的咯咯响。
“去了后才发现,原来黄氏将我带去给人相看,黄氏撺掇我父亲,将我嫁给一个六旬的老头当继室。母亲拖着病体去求他,他竟拿出了家族来压我母亲,我母亲被他们气得吐了血,没几日就走了。”
宋灵淑思绪流转,假装好奇地看着何倩:“那个黄氏的表姐夫是姓沈吗?”
“对,现在早就是大官了,黄氏的靠山不是我能撼动得了的。”何倩思及此处,有些灰心丧气地低垂着头。
原来何茂是靠黄氏搭上沈在思,成了齐王的人。宋灵淑思量了片刻,开口道:“不如你跟我回家吧,我住在西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