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暗骂一声,回头瞪了一眼何勇,这才看清何勇为何垂着头,脸颊两边早已红肿一片,看向黄氏的眼神还有些惧怕。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黄氏扑过去抱住何勇,眼角立刻就迸出了泪花,一副慈母垂泪的模样。
何勇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何倩,黄氏顺着他的目光,气愤地看着何倩:“倩倩,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你如果有怨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将弟弟打成这样。婚姻之事是你父亲决定好的,你就是再气也不该变着法为难我们母子俩。”
何倩柳眉倒竖,指着两人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大怒道:“我为难你们?何勇偷我母亲嫁妆,你又怎么可能不知情,你明里暗里纵容他,还倒打一耙!”
“也是你将我骗去给人相看,怂恿父亲收下那家人的聘礼,将我锁在房中。是你们一直在逼我,怎么成我为难你们了,黄氏,你要不要脸!”
何倩与黄氏越说越多,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一边低声议论,一边指着堂内的人捂嘴笑。
宋灵淑见黄氏又将此事扯到私怨上面,再说下去偷嫁妆这事就真成家事了,县令有意拖延,莫非是想等何茂来?
“明府,此案已明析,大家都还等着您的宣判结果呢。”宋灵淑指了指外面的人群,揖礼道。
宋灵淑的话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公堂内,众人都期待地看向上首的县令。
县令愁着脸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司丞,见司丞微微颔首,随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掌柜,是何勇将偷来的东西,亲自卖到你的铺子吗?”
掌柜回过神,揖首道:“确实是何公子将首饰带过来的,一共来了三次,小店都已经登记在册。”
“何勇,你偷嫡母嫁妆……”
“慢………”一个焦急又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县令的话。
何茂身穿常服急匆匆地踏入堂内,面容威严地扫了一眼堂内的几人,对着上首的县令行了个君子礼:“此事乃我家事,本不该闹到外面,惊扰了诸位,实在惭愧,我在这里给诸位赔礼了!”
何茂此话恳切,礼部侍郎正四品的官阶能对县令这般客气有礼,让长安县衙署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