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一时怔住了,这个问题她也想过,特别是在她看到袁鲁的所言所为之后。如果说朝中众人只是觉得袁鲁自身能力差,不够完成督修之职,那为何这么重要的职位会交由袁鲁来担任。
沈行川似乎已经猜到宋灵淑心里在想什么,直言道:“宋长史未进入朝堂,不知朝堂上的一些,不能言明的规则……”
话说得十分隐晦,提到不能言明的规则,她瞬间明白了沈行川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权贵子弟优于能人将士,权贵仕族之间相互扶持。故而,哪怕此人无能,亦能任其位,谋其职。
放在此时此刻的江州来看,说明袁鲁此人,从来都不是与长公主站在一边,长公主十分清楚这一点,甚至那天在两仪殿的众臣也都清楚。
星象谣言虽已经被平,但若水灾的预言成真,那朝堂上又将舆论不止,长公主也会举步维艰。所以,长公主今年是一定要保住江州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对她这个长公主府的长史下手,无非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宋灵淑想到此处,突然失笑了,内心又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没想到,被人看不起,反倒成了自己的平安符。
沈行川也笑了,说道:“我相信宋长史不比我差,足以应付这些人。”
这话夸过头了,宋灵淑都感觉到了羞愧,忙说:“治水我还不算了解,哪比得上沈侍郎,断案我倒没问题。”
“先治人,再治水。”沈行川笑得意味深长,“说到底,江州是人的问题更大,水能疏通,人就难了……”
“治人这方面,我可就没有宋长史拿手了!”
宋灵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从没被人这么肯定过,忙转移了话题:“今日我去了南都水司,还去了泾江河岸……”
她将今日所见所闻的都一一说了出来,沈行川一会皱眉,一会又陷入了沉思。
在她讲到‘水神祭’时,神情犹为凝重。
“‘水神祭’为期七日?那这个‘水神祭’开始的日子是每年固定不变的吗?”沈行川严肃地问道。
宋灵淑一时呆怔住,秦婆婆只说是雨季前,没说具体是哪日,她当时也没注意到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