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八年后,江家独子江沥在县城对杨芸芸一见钟情,使了百般手段也未能如愿。最后求着江家族长上门,挟恩求娶杨芸芸,恩人在上,杨氏自是不敢拒绝。
后来江沥得知杨芸芸与他人私定终身,恼羞成怒之下竟要杀人灭口。
江家族长为了让杨芸芸放弃上告,才提出了要当年所赠的数倍偿还,想让杨氏就此罢手,两家和谈了却恩怨。
但杨氏早已明白,若恩情未报,过了这一遭,岂知还会不会有下一遭,她便是去借也要还清江家的钱,就此与江家彻底了断。
“杨芸芸同意不再追究江沥,江宏也答应了杨氏一年内还清银钱的请求。”钟傅最后又补充道。
饶县令看向两人道:“据说,这江宏年轻时便是个风流之人,仗着他爹是水神祭主持之一,也是个横行乡里,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子。如今他还想接管他爹的主持之位,四处笼络乡民。”
宋灵淑正回想着杨氏的事,听到这话,朝饶县令投去了略带深意的目光。饶县令这是话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确实想到了这层关系。
先是说了江家族长姿态傲慢,后又特意提了水神祭一事。她怎么瞧,这饶县令也不像对村民闹事毫不知情,这么快就将矛头对准了江家族长。
饶县令长叹道:“我听闻今早有村民集体到东南河渠闹事,这事说不定就与江宏有关系。”随后,他起身准备往外走,“我马上让人去催催,莫不是这江宏又想做什么。”
宋灵淑见饶县令出了门,侧头看向钟傅,问道:“河渠那边怎么样了?”
钟傅回禀道:“王刺史命翟司马带人驻守在河渠,没有再出现闹事的村民。”
“那便好,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宋灵淑说着便起身。河渠那边有人守着,她就可以放心在濉县探查。
两人出了内院,远远地就看见饶县令与县丞正围着一个人说话。
那人大约四十来岁,穿着暗纹锦衣,头戴玳瑁玄冠,身材高大匀称,眉目深邃间有一种历经岁月的沉稳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