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浅山有点想笑。董大头手里像是拿着根缰绳,时不时勒一下,把跑颠颠去地里啃玉米的邓臻给拽回大马路上。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脊背猛地一僵!
男人?声音低沉……
是,是那个人!
思绪回到最初的混沌时刻,那道蓬勃的心跳,那声沉沉的“别动”……
这个人是谁?是事件目击者,还是好心路人?
?
“朗朗,朗朗?你听我说呢吗?!”邓臻问。
裘浅山回神:“嗯,你说。”
“那个人说你摔伤了,正在送医路上,”邓臻压着嗓子学男低音,“‘请问你是他的同学吗?麻烦帮他先向学校说明一下情况。’”
董岱筹接话道:“学校那边没问题,和杨姐请了一周假,再长就得医院开证明了,我一会儿去找大夫问问。”
大概是看好朋友的状态还不错,邓臻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地说话,语速也快起来:“哎你可算被放出来了我们来两趟了你一直关那大玻璃屋里也不让我们进,家里我俩简单打扫了一下钥匙塞在老地方了哎你鼻头......”她又要上手摸,刹在半路,悄悄斜瞄一眼董岱筹,对着裘浅山的脸虚虚点了下,“你鼻尖这儿,啥时候多了颗小痣啊?”
裘浅山一愣,下意识摸了摸。
他之前没留意,ICU的大玻璃看不到这么细,但他很确定,这颗痣......跟了他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