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啊,爷爷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茶叶放几钱,几点要午睡,老大家那保姆哪弄得清楚。慧慧回来又气又委屈,在我这坐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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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小年之前,邱朗朗对爷爷的决定只是感到困惑,现在他感受到的更多是不安。
总觉得以爷爷的智慧,不会这样任性而为。
“那慧慧姐去哪儿了,我看大门上锁了。”
“跟老爷子赌气呗。老爷子说知道她早就伺候烦了,让她趁放假和张怀出去旅个游。慧慧一生气真就走了。要不怎么得薅你俩回来看家呢!”齐梅笑了下,语调还算轻松,“要说也该累累老大!这么些年,天天累慧慧一个,轮也该轮到他们家了。”
邱朗朗舒出口气,点了点头。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即便裘耀祖真有算计裘力的心思,也不可能有什么坏事落到爷爷头上。毕竟爷爷手里还有求胜的股份,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去,趁有太阳把被先晒喽,”齐梅指指沙发,“这床贴着尽东头晾,还有两床呢。”
邱朗朗抱起棉被跑进院子,裘力挽了袖口,正蹲在水池边洗抹布,两只手冻得通红。
“干嘛不进厨房洗,有热水。”
“麻烦。”裘力倒掉盆里的水,抹布随手晾在石榴树的一根枯杈上。
邱朗朗跑到铁丝下边,仰头看了看高度,发现把被子甩上去对他来讲有困难。
一个搞不好,人和被就都没了面子......
于是他转头笑眯眯看向裘力,一脸乖巧。
裘力吹了吹石棋桌上的浮土,直起身转向邱朗朗,站得自在超然,脚纹丝不动。
尽管他的五官上不见一丝波澜,但邱朗朗硬是读出了“你求求我”。他挤着棉被揉了下鼻子,开口:“裘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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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呢都!傻站着!”齐姑姑又抱了一床被下来,在裘力背后一声吼。
裘力被吓得虎躯一震,也不敢回嘴,敛着眉眼接过齐姑姑手里的被子,往高处抛,抻平后又冷着脸拽走邱朗朗手里的棉被,假装听不见身后那娘俩的喁喁低笑。
娜仁抱了几个铁衣架,和煤球一起从屋里慢悠悠晃出来。
“拍,会不?”齐梅从娜仁手里抽走衣架,举起一个,啪啪啪地用力敲打被面,“就这样,看见了吗,把棉花拍松些。”然后给仨孩子一人发了一个。
娜仁一下子来了精神,举着武器蹦蹦跳跳。
裘力看看手里的衣架,又看看齐姑姑,明显不太想干。齐姑姑也不急,叉腰等着他,裘力抿抿唇,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下摆,认命地开始干活。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裹挟着温度的风擦过邱朗朗的面颊,他悄悄嗅了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