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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承宇住客房已然委屈他了,竟还要他住下人的耳房,明才怒不可遏,刚想发作,就听承宇疲惫地说道:“无论住哪都好,总归我还要回京。就不敢兴师动众地劳烦母亲了。”
承宇特意加重了“劳烦”两个字,他确实不在乎住哪里,回来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现在只是不想在此与她纠缠。
明才见承宇也坚持,便叫下人领着承宇去了。
屋内阴湿黑暗,更是没有几间敞亮的窗户,平日里恨不得连光都透不进来半分。
德文是跟着承宇回来的,见主子受了这样的委屈,便替承宇不平道:“这样的屋子,在京中我们都是来储存杂货的。怎么好住人啊,便是下人也不该住这样的屋子里。”
承宇要回来的消息是一早就放出去的,乌雅氏不会不知道,如今又以没时间打扫客房为由,给他安排这样的屋子,是属实用了心思的。
承宇拍了拍德文的肩膀,说道:“委屈你和一起受苦了,这怕只是个开始呢!”
果然如承宇所说,他住进这个不见光亮的耳房,只是开始。
夜里,乌雅氏派人送来了被褥,都是极薄的,虽说已进了春日,可是倒春寒的夜里也是冻人的。
屋子里暗沉,便要点蜡烛,乌雅氏送来的蜡烛都是冒着黑烟,味大呛人的。
承宇便在白日里,给兰馨写信,晚上就躺在床上看着兰馨的回信。
承宇地方总在变换,兰馨给他写的信便是极少的,她都是攒着一起叫人送到了杭州。
他也是到了杭州几天,才收到了她的一封信。
她用心地模仿着他的字迹,只是她学的一直都是小楷,临的行书便是再像,也难免形在而魂散。
可就是这样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却给他带来无限的心安。
清清江边留半影,一曲红豆醉相思。
这是他们曾猜的一个字谜,谜底便是他字中的“澧”。
晓风残月,却寄托着两处闲愁,一种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