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天气本就闷热,外面蝉叫的欢脱,兰馨闷燥,更是一步也不愿出屋的。
可是又惦记着永琰临走前的交代,再者卿云也总来找她,两人便常去西苑跑马。
热河传来了消息,圣驾已于七月二十三日回銮,二十九便可到达圆明园。
兰馨刚从西苑回来,双颊热的通红,汗水和胭脂混在了一起。
好怡从冰鉴中取来了甜碗子,给兰馨端了上来,说道:“侧福晋最怕热了,却还去跟和孝公主跑马,仔细中了暑气。”
兰馨撇着碗中的糖水,无奈地说道:“王爷的嘱咐,自然要做好。”
正说着话,其静从外面进来了,行礼通传道:“侧福晋,十七福晋来了。”
兰馨放下碗,热络地说道:“快请进来。”
见了海琪,又起身,两人屈膝行了平礼。海琪虽说是嫡福晋,可是永璘只是贝勒,而兰馨是亲王侧福晋,如此算来,倒也是平起平坐。
请海琪坐下,兰馨便笑道:“许久不见姐姐了,怎么今日有空来妹妹这里。”
海琪解释道:“前些日子忙着爷娶侧福晋的事情,连妹妹这边成亲,都还没来得及恭喜呢。”
“姐姐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我与姐姐同宗,庆贝勒娶侧福晋,也算是我们同喜。”
海琪想着彤馨那张和兰馨酷似的脸,心中便满是委屈。
自打彤馨进门,永璘便日日都去她屋里,恩宠赏赐都早已越过了她这个嫡福晋。
可是她再羡慕,她也清楚,永璘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彤馨,而是兰馨。
海琪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绪,说道:“不瞒妹妹,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兰馨也正了神情,说道:“姐姐有话直说就是。”
海琪怅然道:“宫里来了消息,顺贵人怕是不好了。现在能去看她的,只有你我二人了。我便想着,能否请妹妹同去,送她最后一程,也不至于叫她走的冷冷清清。”
自打五十三年被连降两级后,顺贵人便再未见过皇上,她亦是胸中郁闷难解,身子一日日地变差。
顺贵人和海琪是堂姐妹,自然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