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鄂罗哩已经率着几个小太监走在前了,而绵恺的哭声越来越凄惨。
“绵恺!”
兰馨在后面哭喊着,想要跑上去,可是没跑几步,就因脚下踩着花盆鞋倒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脸朝地的痛,反而是跌落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承宇是护送绵恺去庆贝勒府的侍卫之一,他在屋外已经候了许久了。
满眼心疼地看着兰馨,轻声道:“娘娘放心,庆贝勒会照顾好三阿哥的。”
说着又犹豫了片刻,艰难地开了口,“奴才……奴才也会常去看望三阿哥的。”
兰馨噙着泪扭头看着承宇,一时百感交集。还未及开口,顒琰就从后面赶了过来。
承宇连忙扶起兰馨交给顒琰,自己则快走了几步跟上队伍。
望着逐渐消失在长街的一众人,兰馨靠在趴在顒琰怀里哭出了声。
顒琰拍着兰馨的后背,轻声哄道:“皇阿玛也是为了绵恺好,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去求皇阿玛,把绵恺接回来。”
兰馨从顒琰怀里抬起头,肿着眼睛看向顒琰,“是否臣妾真的于子女福分上缘薄,思曦,思欣,为何臣妾的孩子个个都逃不过早夭。现在又是绵恺……”
顒琰轻斥道:“瞎说什么!这些不过是凑巧罢了,怎么能把这些都怪在你的头上!”
他得知太上皇的旨意时,正和盛菁陪着绵宁在一起。
他本想立即赶过来,盛菁却拦下他说道:“这既是皇阿玛的意思,皇上还是不便插手了。”
顒琰处境难堪,太上皇把持朝政不放,和珅又在外权倾朝野。
他若太过强势,凡事过问,必会引来和珅起疑,若叫太上皇觉得受到威胁,他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所以他些日子来,都是无所事事,对太上皇言听计从,甚至对和珅,都略带讨好。
可是他一想到兰馨和绵恺,便觉得如坐针毡,还是抛下了那边,急忙赶了过来。
顒琰夜里翻了兰馨的牌子,却也只是陪了她一晚上,第二日被太上皇叫了去。
屏退了屋内伺候的奴才,太上皇坐在炕上,看着垂手站立在侧的顒琰,道:“瞧你这样子,又一晚上没睡吧。”
顒琰此刻面容憔悴,眼下乌青,是抵赖不得了,便回道:“兰馨思念绵恺,儿臣……便陪了陪她。”
太上皇沉声问道:“兰馨怨朕了吧?”
顒琰急忙否认,“不敢,兰馨只是自责自己没能照顾好思曦和思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