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在围房沐浴更衣后,由几个小太监领着到了寝宫。
环视了一周,还未开口,等在这里的守淳便走上前道:“莹嫔娘娘稍后,皇上处理了政事便来。”
因着他弟弟守忠是承乾宫的首领大太监,渥丹连带着对他也不待见,不过碍于他是御前的人不好发作罢了。
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便道:“你先下去吧。”
守淳自知渥丹对他不喜,也没强留,躬身道:“嗻。”
侧头瞧着守淳出了围房,渥丹才由惠静扶着走到床边,“怎么不见鄂罗哩伺候着?”
到底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是鄂罗哩,守淳再怎么说也比不得鄂罗哩和皇上亲近。
惠静凑到渥丹耳边,低声回道:“奴婢方才见鄂公公从书房出来,拿着东西去了映水兰香。”
“贵妃?!”渥丹声音不觉高了起来,“去那儿做什么?”
“奴婢打听了,今日贵妃来了葵水,绿头牌才被撤了下来,没往上递。敬事房的人还说,今日翻牌子的时候,皇上确实问了一嘴贵妃的牌子呢。”
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看着渥丹青白交替的脸色,小心回道:“鄂公公替皇上…去给贵妃送了…阿胶糕。”
渥丹的心霎时沉入了谷底,她以为是皇上终于念及了她,却原来只是因为贵妃不能侍寝!
还未开口说什么,顒琰就已缓步走了进来。
惠静瞄了眼渥丹,忙识相地福身退了出去。
越过层层帷帘,顒琰看着坐在床上并未起身的渥丹,笑道:“越发不知礼数了。”
说着,就向她走去。
渥丹抬眼瞥了他一眼,才怀着心事,不情不愿地福了身,淡淡说道:“臣妾请皇上安。”
顒琰将她扶起来,瞧着她紧咬下唇别头不看他的样子,好似潜邸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娇俏可爱,倔强要强的丹格格又回来了。
不觉心下一软,连声音都柔了许多,“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莹嫔娘娘不高兴了?”
一听皇上的语气,渥丹的眼泪都快被激出来了,却仍是倔强地不肯转头,“皇上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