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悠可一脸真诚,兰馨的心纵使再硬,此刻也软了。
将她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宫中可信的人太少了,我的陪嫁也只剩下你一个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奴婢明白,只是奴婢也不愿让主儿因着误会,再怨了表少爷。”
兰馨搭下眼皮,将眸中的情绪都掩了去,半晌才带着不关己的语气,道:“他的是非对错,自有皇上定夺,我怨他什么。”
悠可瞧瞧望着兰馨的脸色,心里偷偷想着,若是不怨他,方才您怎会把眼睛哭的那般红肿。
明明是入了骨的情意,怎么偏就要在人前人后这般故作无意。
眼瞧着日落西移,兰馨才招呼着众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圆明园。
穗冉满脸地不舍,央求着兰馨说道:“主儿下次再来的时候,定要多住些日子,奴婢都还没尽兴呢。”
其静听罢,打趣道:“你这丫头得了便宜,讨了赏,竟还惦记着下次,这好事偏就叫你一人占尽了。”
穗冉嘴角一翘,笑道:“奴婢也是想讨个彩头。”
兰馨含笑道:“若再有机会,定是会叫你们尽兴的。只是此番皇上嘱咐过,不可留夜,若是不紧赶着回去,宫门下钥可就不好了。”
穗冉福身笑道:“多谢主儿,奴婢知道了。”
此刻圆明园里,顒琰正在杏花春馆和盛菁说着话,思忆则坐在盛菁的炕沿下,一家三口,好不温馨。
顒琰低头看着思忆,眼中满是疼爱,“朕原是怕你在园子里闷得慌,便想着叫你和绵恺一同去长春园逛逛,不想我们思忆大了,稳重了。”
思曦,思丹,思欣接连早夭,他膝下唯有思萍和思忆这两个女儿了,思忆是幼女,更是嫡女,他自然偏疼思忆一些。
思忆听罢,望了眼盛菁的脸色,笑着回道:“三弟年幼,最是爱玩的年纪。儿臣是女儿家,又是嫡公主,自然该沉稳些。更何况,皇额娘的身子一直不好,儿臣总不能为了自己一时兴起,而不顾皇额娘。”
顒琰盛菁相视一笑,赞叹道:“思忆越发懂事了呢。”
话音刚落,鄂罗哩就从屋外走了进来。
顒琰侧过头瞧着他,问道:“折子都发到军机处了?”
“是。”
顒琰嘴角含着一抹不明的笑意,“宜绵上奏称陕甘一带缺雨,物资匮乏,粮价增贵。贼匪又在陕西等地滋扰闹事,也不知道和中堂见到这折子,会如何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