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侧眼睨着他,只见他沉着回道:“贵妃娘娘这是旧疾,本来仔细调养着,倒也无妨,只是近几日天气阴湿,才把娘娘的病症诱发了出来。这倒也无碍,娘娘本该是卧床休养的,今日是万万不该出去游园,还落水的。”
盛菁一听,瞳孔渐渐放大,看着顒琰不太好看的脸色,说道:“都是臣妾思虑不周,本想着阴沉了几日,今日难得天晴,便想便邀六宫嫔妃,一起游园赏乐,未能提前询问妹妹,是臣妾的不是。”
兰馨也忙道:“皇后好心,想着气朗天晴,姐妹同乐本是好事,是臣妾隐瞒在先,怪不得娘娘。”
顒琰坐在床边,扬了扬手,两人便都再未开口。
只听顒琰沉声道:“你本是识大体,皇后更是好心,都是荣常在的错。”
说罢,又扬声道:“鄂罗哩,传朕旨意,品诗堂荣常在梁氏行事乖张,跋扈善妒,不知上下,不明尊卑,着降为答应,品诗堂也不必住着了,搬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无旨,不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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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和梧媛悄悄对视一眼,便搭下眼皮,掩住了神情。
盛菁却是一惊,试探地问道:“皇上,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严苛了?”
梧媛和贵妃的说辞一边倒,皇上却也不肯问问荣琴的辩白。
若真依荣琴所说,此事是贵妃的阴谋,那她将荣琴禁足,已经算是惩戒了,顒琰如此,又叫她威信何在?
顒琰侧头道:“皇后以为小惩大诫便可,可是贵妃又因何会患腿疾?纵然当年是完颜氏下的命令,可也少不得荣答应的挑拨。如今她以宫女之身伺候朕,得封妃嫔之列,也算是福泽深厚。便将她挪去潭柘寺,为大清祈福。”
盛菁不敢相信地看着顒琰,直到鄂罗哩应道:“嗻。”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皇上不是已经对贵妃起了疑心了吗?
就算是为了顺着太上皇,也不至于要对荣琴如此严惩啊。
心里不住地疑问着,却听顒琰又道:“皇后仁慈,后宫的事宜怕是力不从心,等贵妃调养好身子,重赐协理六宫之权。”
盛菁只觉天都塌了,她谋算了这么久,竟是为贵妃做了嫁衣?
颤声道:“皇上,当初削了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的是太上皇,如今就算恢复,是不是也该问问皇阿玛的意思?”
“当初是因天象,皇阿玛才不得不削了贵妃的协理六宫之权,如今绵恺都被接了回来,皇阿玛自是不会说什么。皇后身子不好,不宜操劳,后宫的事,就交由贵妃处理吧。”
盛菁恶狠狠地咬着牙根,半天才道:“臣妾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