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又放下,扯了嘴角,玩笑道:“皇上来时不是偷听了一耳朵,是绵恺搅得臣妾疲累,才没了精神。”
“你少用这些个由头来搪塞我,你若是真没精神,又何须安神汤助眠,便早早地歇下了,如今瞧你倒是心绪不宁,神思纷乱。”
兰馨听罢,笑容更甚,打趣道:“臣妾竟不知皇上是何时有了这瞧心断病的本事,不如再替臣妾瞧瞧,何时才能思绪平定。”
顒琰端起药碗,用汤匙盛着汤药,轻轻吹着热气,送到兰馨嘴边,道:“只差了这一碗安神汤了。”
兰馨将那一碗苦汤药饮尽,也算得了一夜的好眠。
翌日,顒琰下了朝如常回了继德堂。
兰馨晨起便觉有些头痒不适,可却也还是强撑着身子,去了顒琰书房。
“皇上。”
顒琰闻声从书案上抬起头,便见兰馨在对面静静站着。
面上带着笑意,伸手招她上前,“你来。”
兰馨行至桌前,只见堆着几页文稿,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几句诗。
“瞧瞧我写给老师的这首贺诗如何?”
兰馨伸出素手挑起最上面的那张洒金宣纸,轻声念道:“温暾序启一阳新,翘首余杭托锦鳞。静里心神醇硕学,公余琴鹤伴清身。”
强扯着身子不适的笑容,“皇上御笔,自是极好的。”
顒琰拉过兰馨的手,道:“朱师傅乃是我的恩师,虽离京数年,我却不敢忘了师傅的嘱托,唯有小心度日。”
兰馨笑道:“从前您和朱大人是师生之情,如今却更有了君臣之义。纵您不敢忘了恩情,朱大人却也免不了对您多了许多礼数。”
顒琰也微微叹道:“是啊,师傅回京更是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叫和珅抓住了把柄。。
兰馨闻言微微颔首,这一低头,却不觉惊呼了一声,“皇上的手是怎么了?”
顒琰不似永璘那般四处胡野,皮肤也算是白净,可是这手背上却赫然出现几颗红点。
顒琰收回手,随意抓挠了几下,“夏日蚊虫多,被叮几口也是难免。”
兰馨眉头微蹙,“热河向来凉爽,蚊虫鲜少,且就算有,屋内也是熏着艾驱蚊的,断不该咬成这般。皇上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