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沈轻笑,“什么伤我没有受过,我还会怕痛?!”
宁娇淡笑一声,“此痛女子尚能熬过,男子能熬过去的少之又少,陆寨主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以她多年所见所闻,男子对疼痛的承受能力比女子小多了。
宁娇曾见过爹爹为一位逃亡的乐奴去除脸上的刺字。
那乐奴生的极美,那象征着低贱的刺字也不能让她的容貌折损半分。
宁父动手前曾劝她:美人微瑕不足以有碍观瞻,不如以妆饰之,别有风味。
那乐奴长跪不起,只求短痛。
那是宁娇第一次听到那样惨绝人寰的痛呼,鲜血如注,浸湿了那张美人面。
男人见了,却仍为之痴迷不已。
那乐奴熬过去了,没有了印记的肌肤光洁无暇、完美出尘,恍若仙子。
取下药纱的那天,乐奴只着一薄纱蔽体,来到宁父屋中,跪求一夜欢好,以还恢复容貌之恩。
宁父只是牵了宁娇的手转身离开,再未曾回去,再次换了个地方隐姓埋名、
宁娇还记得那日宁父同她说的话。
“容貌之于人,只为锦上添花,目之所感为一时,心之所感才长久。娇娇啊,若是有朝一日有人为着你的容貌而来,需谨慎托付;若他为着你心中的锦绣而来,方可敞开心扉。要记住了!……”
“要怎么做?我并不怕痛。”
男人的话低低响起。
宁娇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陆沈,道,“今夜陆寨主沐浴之时请唤我一声,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我就是。”
“沐浴时?!”
陆沈先是吃惊,紧接着一抹薄红悄悄蔓延至耳后。
只是那脸上的瘢痕太过明显,宁娇没有注意到。
“今夜的过程反复而漫长,山中气候偏冷,陆寨主记得多备些热水,免得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