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时分。
宁娇醒了,替自己泡了一杯醒神的茶喝了,才缓缓踱步到陆沈的房间。
白日屋内的狼藉已经收拾好了。
因室内光线昏暗,陆沈点了盏灯,坐在桌前正描画着什么、
走近了,宁娇才看清楚那是一张浴桶的图纸,不由得笑了笑。
碰上配合、对自己上心的患者,大概是为医者最欣慰的事情了。
宁娇悄悄退出去,照例做了药膳端进来。
“今日稍稍加大了些药量,吃了饭,我们拆了纱布看看。”
陆沈很配合,安静地吃了饭。
他吃饭快,趁着宁娇还没吃完,有眼色地将多出来的饭菜拿来喂米缸。
只是米缸对他并不买账,躲得老远,待他将自己的狗碗填满走远了才一脸防备地走近,吃的过程中也始终面对陆沈的方向,满眼防备。
宁娇安慰他,“你脸上裹着纱布,又有血腥气,过些时日就好了。”
吃完饭,宁娇便开始小心翼翼拆开陆沈面上的药纱,手心都在微微冒汗,比陆沈本人都紧张。
待到最后一丝纱布拆开,宁娇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对上陆沈同样紧张地目光,笑着道,“你伤口恢复的比我想象的好,换药之后3天再来过,约莫七次应该就够了。”
“还要被那虫子咬六次?!”
陆沈想起那些蠕动的黑虫还有些受不了。
宁娇白他一眼,“绸缪虫的养育复杂程度,比你这七次耗费的时间多得多了!”
“绸缪虫?!”陆沈一愣,“你说昨日那平平无奇的虫子是绸缪虫?!”
“不然呢?”
“可是绸缪虫不是传说七彩为衣、晶莹剔透,且世间难求吗?而且据说发挥完治疗作用后就会死去,所以更为难得,有价无市。你……怎么会有那么多?”
“自然是我养的。”宁娇道,“七彩绸缪是最低等的,疗效也最低。疗效越好,颜色越深,所以按品相来说,黑色绸缪虫是疗效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