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姿态出现在祂身上并不显得卑微，反而由下向上翻来的竖瞳，看上去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听到这里，罗莽才整个明白过来。

第一苍穹口中所谓的‘变数’，是因为罗莽这一具身躯里的两道意识。

罗莽是变数，而黑瞳则是一直顺应着「宿命」路线前进。

如果罗莽没有在与至尊洛基之战时主动接管身躯，迫使黑瞳沉睡。

如果罗莽能做到绝对理智，并不因为彼得的安危而动容。

那么现在是否会顺应「宿命」，成为第一苍穹重新降临多元宇宙的‘容器’？

又犹如蝴蝶轻轻扑扇的翅膀，当一个分岔路口的出现，后续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还有时间吗？

在听见第一苍穹嘲弄似得询问时，罗莽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如果说第一苍穹的特制是‘耐心’，那么罗莽的特制就是‘人性与神性’的结合。

‘耐心’是第一苍穹最大的优点，但同时也是一直以来钳制祂的枷锁。

与之相同的是，‘人性与神性’的结合，在利于罗莽时也会钳制罗莽。

人性与神性，本就不应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存在的身上。

他们互相碰撞、摩擦，甚至可以说罗莽正在与敌人对抗的时候，他体内、意识间的‘人性与神性’也在激烈对抗。

每一个选择与结果，都是‘人性与神性’碰撞后产生的抉择。

最终，借由一个名为罗莽的实体说出。

而这一次‘人性与神性’碰撞的结果一出，罗莽只感觉自己心头猛地落空。

脑海中出现无数道身影，「宿命」的蛛丝，早已经将每一个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第一苍穹是冷漠之神，祂本就是孤家寡人，但罗莽不是。

如果无法夺取第一苍穹的力量，这场战争到底算什么？

待离开神之坟场以后，又是否会因此遭到生命法庭的审判？

若是运气极好，祂们并不打算追究罗莽犯下的‘蝼蚁’之罪，罗莽可以重新回到蓝星。

是否又会同以前一样，继续被「宿命」牵引着，遭受无休无止的窥视和战争？

这一切并非是罗莽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