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见状,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娓娓道来:“当年,先师独自离开春幽台,迟迟未归,春幽台倾巢而出,在大夏境内遍寻不获,还是大师兄突然记起先师一次酒醉时提起自己年轻时在大凉曾有一故人,这才想起去大凉一探究竟,然后便是发现了他老人家已经故去,身上的掌门人令牌也不见了。
先师亲传弟子只有我们两人,各有所长,分管春幽台多年已成习惯,从无摩擦,直到那天收到了这份拓印。”
沈朗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宣纸,看起来被小心翼翼地铺平叠好了。
姚纨懿冷静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本宫是送信之人?”
“这纸、这墨,不都是在明晃晃地告知我们,娘娘的身份?”沈朗眼含笑意,却满是良善之色,“得知娘娘手中有掌门人令牌之后,春幽台立刻对娘娘做了详细的调查,方知您与先师的渊源。”
“当年本宫年纪尚小,不过是在宫外的萍水相逢罢了。”
“娘娘认为的萍水相逢,其实是先师的有意为之。”
“什么意思?”
“先师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春幽台留给娘娘的。”沈朗叹了一口气,“娘娘的外祖母可是姓方?”
“外祖母?”姚纨懿乍听有些意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慈爱的面容,外祖母早在自己幼时就已经病逝了,如何跟春幽台扯上关系?
“大师兄曾说先师酒醉时说起过年轻时曾在大凉游历,认识了一位姓方的姑娘,深引以为知音。先师本想回家请求父母准许向其提亲,不料下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嫁为人妻。他一生未娶,创立春幽台,也是因为当年两人曾谈及希望世间有一去处,可以神通广大,为天下人完成各自夙愿。”
姚纨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那沉默寡言的外祖母竟然还有这一段往事。
“所以先师当年去大凉,便是为了祭拜娘娘的外祖母。后来受小人暗算,才费尽心机找到娘娘,托付令牌。”
姚纨懿再次拿出令牌放在手上,瞬时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他说我不会一直是困在大凉皇宫里的金丝雀。“
”因为娘娘的外祖母和母亲,都是一生受困。”
姚纨懿眼神犀利:“可如今的我,不就是从大凉到大夏,换了一个鸟笼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