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稚垣来了,又走了。而胡以菱则是从人间掉进了地狱,就连最后的一扇门都被关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素白的衣裙,又哭又笑,嘴里还念念有词:“错了,这一世,竟就这么错了。”
她不知道当时的冲动之举会搭上表哥的一条性命,他是多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从小就默默守护在她的身边,根本就不会去花楼拈花惹草。那一天是她向祈蔓请了恩典回府探望卧病的母亲,没有想到就迎面撞上了表哥,她忍不住哭诉在王府遭受的冷遇,他起初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慰,然后不知怎的就睡到了一起。
胡以菱哭到脱力,勉强支撑起身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侍女走近,低声说:“扶我起来吧。”
却不见回音,胡以菱偏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女子,她有些惊慌:“你是什么人?”
女子温吞笑笑,说出口的话却异常狠戾:“是来送你一程的人。”
话音刚落,女子猛地撞击了胡以菱的后腰处,一种酸麻的痛感很快传遍了她的全身,然后就感觉到双腿之间的湿润和黏腻。
胡以菱低头一看,素白的衣裙慢慢洇出了血色,她手脚并用,想要逃离这个女人的伤害,可是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胡以菱在劫难逃了。
“肚子,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女子一步一步逼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
她看似瘦弱,力量却大得惊人,竟然能够一把将怀胎八月的胡以菱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再摸一摸她的肚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嘴即化,胡以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来不及了:“你给我吃的什么?”
“催产药,这个孩子你怀了这么久,也该生下来了。”
胡以菱着急忙慌地护着肚子,满脸祈求地说:“不行的,孩子没有满月,现在不行的……”
女子冷哼一声:“你放心,今天只会死一个人。”
胡以菱看着她换了一副面孔,假装焦急地跑出去,大喊:“不好了,好多血!快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