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沐一婵在新房的门口守了整晚,听着里面的动静,眼眶慢慢变红。
沐申平陪嫁了族中一位嫡女的事情也传进了岳稚垣和姚纨懿的耳朵里,她刚将勉强用进去的两口午膳吐得干干净净。
她的眼眶湿湿的,强忍着不适说道:“若是世子与夫人当真如此鹣鲽情深,岂不是又误了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
岳稚垣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宴许心里有数的。”
但愿吧。
姚纨懿的身孕刚满三月,坐稳了胎像,岳稚垣便急急忙忙地将这件大好消息昭告天下,甚至特意派人去了大凉。
“陛下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稳落地呢。”
德妃实在没忍住心中的醋意,一边哄着大公主,一边对贤妃念叨着。
“也是不怕折了皇嗣的福气。”
见贤妃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地看着摇篮里的大公主,突然心生危机:“好在没有让昭祥宫那位碰着权,要不哪里还有我们姐妹的位置。现在,妹妹只想着养好大公主,也无别的奢求了。”
贤妃眼睫微颤,收回了轻柔抚摸小脸的手,悠悠地说道:“妹妹说得对,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子嗣,就算不是妹妹期盼的皇子,也是容不得一点大意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枉费了妹妹的一片良苦用心,也对不住早早去了的胡氏啊。”
德妃闻言心里一惊,下意识盯住了贤妃的侧脸,她没有在看自己,就像是不经意之间说出的这话,是德妃自己想多了。
“姐姐好端端地提那人做什么。”
“她毕竟是大公主的生母,难不成等大公主长大记事了,妹妹还能不告诉她?”
德妃撇嘴,看着大公主睡得正香:“她自出生就在祺舒宫,与胡氏半点干系也无。”
“她以后也是你的倚仗,妹妹,多用点心才好。”
“妹妹谨记姐姐教诲。”
两人各怀心思,又闲聊了半刻钟便回去自己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