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虽寒却也快到春季,有些花忍不住迎着寒风还是开了。
夜墨衣着单薄地站在院内看着这些在冬日盛开的花儿,思绪已飘回了都城。
再过一段时间,天气会越来越暖,她的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因剧毒侵蚀身体的缘故,体力却大不如从前,若不是她练有“幻音功”,怕是此时还卧在病床之上。
“为何不多穿点再出来,招了凉怎么办?”西月轩铭将斗篷披在她的肩头关切地道。
夜墨没有作声,她想回都城,那里有亲人也有仇人,还有自己未完成的复仇计划,甚至还有一批以她马首是瞻的复仇死士。
她被囚禁在这里,那些人又将如何自处,封贤达会不会借题发挥,缴杀了状元府?
想到这里她的心便忍不住狂跳,死在阉党手中的忠臣还少吗,想到这里她的手捂住心口脸色苍白。
“怎么了,还难受吗?”西月轩铭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夜墨推开了他,一向临危不惧思路敏捷的她,此时不知该怎么做了,纵是面对封贤达月氏的质疑也不曾怕过,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置身如此境地。
在都城在封贤达身边,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报仇!!报仇!!!除此之外都不是她所牵挂的。
现在身在龙城,无法逃离,报仇,怕是无望了。
西月轩铭从方行俘获她到龙城,这一路下来对她从不屑到敬佩,想到她宁愿自己被打死也要护他,虽然目的是为了那些村民而非救他,可是想起却让他心中暖暖的。
自己虽为王上之子,从小就有耀眼的光环,可是在众多兄弟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光是他这般小心,怕是每个兄弟都一样吧。
从小在尔虞我诈中讨生活,何曾有过人这样护着过他,即使有王妃的宠爱,也是万万不可犯错的。
他不知道夜墨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难以接近。一想起自己答应母妃将她送走,心中便万般的不舍。
“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轩成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与西月轩铭站在一起宛如双生。
“你这般急匆匆所为何事?”西月轩铭问道。
“我刚从父王那里来,父王今日精神颇佳,他派十哥过来提审夜墨,我怕事出突然夜墨无法应对,便赶在十哥之前来知会一声。”西月轩成喘息道。
“父王怎么突然想起提审夜墨?”西月轩铭不解地道:“谁告诉的父王,又是谁搅浑了这池清水?”
“十哥这就快到了,他不会徇私情的,你快想办法。”西月轩成急道。
“父王决定的事谁敢有异议。”西月轩铭为难道。
夜墨看他们哥俩着急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感激,这哪里像领兵打仗的将军,分明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小子。
当下她轻声道:“我只是你们俘获的天启之臣,何劳二位王爷操心。”
西月轩铭西月轩成还未说话,轩德已是赶到府上。
“十四,十五,我奉父王之命带天启罪臣夜墨殿前问话。”轩德对两人喊道,身边的侍卫上前将夜墨绑起。
“十哥,可知父王带走夜墨所为何事?”西月轩铭问道。
“父王一向对天启大臣先劝降,对不听劝说者不是囚禁,便是斩首。”轩德一边催促侍卫,一边回答。
“可有其他法子推诿?”西月轩成问道。
“十五还是小孩心思,你何时见过父王放任不听话的人在身边?”轩德提醒他。
他命人将夜墨带走,留下面面相觑的轩铭哥俩。
“我还未向父王要人,他便将人带走了,若夜墨惹怒了父王,囚禁事小,杀头可就无法挽回了。”西月轩成急道。
“莫急,先去看看父王对夜墨的性别有何看法,就知父王会不会杀夜墨了。”轩铭对轩成道。
“有道理。”轩成明白了十四哥的意思,连忙扯着他的衣袖急道:“走走走。”
大殿上,西月轩羽西月轩泽等人早就候着了,除了西月轩羽,其余的人与西月拓石一样,看着立于殿中央的夜墨,一时迷惑了。
“有意思,这天启小儿也太糊涂了吧,怎么封了一个女状元?”西月轩政嘲笑道。
其他的王爷大臣们一听,不由一阵哄笑。
夜墨环视了一下他们,并未讲话只是轻蔑地一笑。
西月轩敏问道:“你已是阶下囚,你笑什么?”
夜墨又是一笑,不吭不卑地回道:“我笑你们目光短浅。”
西月轩泽年龄最长心性也沉稳,此时被夜墨这么一说,也有些忍不住问道:“你待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