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门下,夜墨回眸看了一眼离国,没有留恋只有怨恨。
此去只为解救师傅三人,感谢西月轩羽没让自己忘记前尘往事,寒慕若死,她必会跟随。
“关城门——”远处传来轩成嘶哑的喊叫声。
他正狠命抽打坐骑,马蹄纷飞踏乱了思绪,他的叫喊让守城官兵,不知所措地拼命推动厚重的城门。
夜墨看着他,显然他一定是从师傅那里打听到自己的行踪,这个肯为自己与西月轩羽拼命的少年郎,正向自己呼喊着狂奔而来。
“再会。”夜墨心中念叨着。
在离国能有一丝温暖的,恐怕也就是这个少年了。
她不在犹豫,在城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她策马而出,向慕国番禺而去。
平城与番禺之间有几百里地之隔,夜墨策马狂奔没有停歇,进入一片山林竟然天色已晚,错过了投宿只好露宿此地。
夜墨骑在马上观看了一下四周,山虽不高却很是险峻,四面悬崖峭壁挂满了枯枝,若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定是漫山遍野的浮翠云烟,景色绝对美不胜收。
她往前提了提马,见前面有一处颇为平整的地方,四周有些杂草,正好做草垫。
她正要下马,只听的弓弦之声,她连忙侧身,一只冷箭从耳畔飞过,“叮”的一声插在了身后的树上。
“好身手。”一人喊道。
林中便窜出一二十号人,其中为首的正是蒙眬。
他们与寒慕分手后便赶回谷雨山,途中正遇夜墨,见她孤身一人赶路,匪性不改有意为难。
“你们是什么人,打家劫舍,还是劫舍打家?”夜墨看着他们不以为然。
“小丫头年龄不大,胆子倒不小。”蒙眬打量了她一下,“你是行商、串门还是走亲戚?”
“白痴,走亲戚和串门有区别吗?”
在他身后走出一位女子,一袭淡绿色织锦长裙,白色罗纱长开衫,丝带束着纤纤细腰,乌云绾在头顶,斜插一只翠玉簪,几条细碎的玉石流苏缀在下面随身摇晃,面若桃花微施粉黛,一颦一笑道不尽的倾城讲不完的绝色。
“这样不是显得顺口吗?”蒙眬呵呵一笑看着欧落云。
“看你一人单骑,无钱无货,即不串门又不行商,手握兵器,遇事不慌,不是盗贼就是暗探。”欧落云不愧是谷雨山的智多星,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旁的蒙眬不由连连点头。
“老婆说的好。”他连连称赞。
夜墨感觉好气,本想一人静静,却来这伙人捣乱。
“滚开,别来烦我。”夜墨沉声说道。
“哈哈。”蒙眬笑了起来,冲周围的人喊道:“兄弟们,这小丫头让我们滚开。”
“老大,这小娘子要比二当家的还辣。”有人扛哄来。
“闭嘴。”欧落云制止了他们。
压寨夫人开腔了,其余人不敢乱喊,立即都噤了声。
“小妮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蒙眬吊儿郎当地冲夜墨道:“这是谷雨山,是我们的地盘,要我们滚开,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讲的人。”
夜墨立时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原来是掉到土匪窝里了。
她看了看眼前几人,无奈地一笑:“那又怎样?”
她话音未落,便一掌打向蒙眬,蒙眬反应很是灵敏,竟然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