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数学总会告诉你,更多容易被肉眼忽略的东西。
作为旁观者的黑麦有话要说。
他原本是看小郎君似乎在做算筹,然后做到一半,开始作画,他原本以为小郎君只是在消遣娱乐,没想到等小郎君‘娱乐’结束,画完最后一笔,就让他去查安乐酒楼的客源,然后又命县丞去酒楼定几个雅间。
黑麦一开始不确定小郎君想怎么做,但是他清楚一定是要查这个酒楼。
等他按照小郎君的嘱咐,调查后,他十分震惊,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黄定洲命人扮成外地的镖师、走货郎等角色,跟着那些顾客,准备顺藤摸瓜,将这条走私路线,一网打尽。
安乐酒楼掌柜数着雅间收入的银票,开心到吟唱着小曲,边唱曲边记账。
原本已经离开酒楼的琵琶女去而复返,她那双带着琉璃玉碎的绝望,又带着希冀星光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地看向酒楼掌柜,“掌柜的,奴今晚还服侍了雅间的客官,结算的银钱却只有大堂的演奏曲……”
酒楼掌柜笑嘻嘻地看她,眼睛色眯眯地盯着琵琶女的锁骨、和不可描述的部位,“小微儿,你家大娘子才有去雅间演奏的资格,你弹的这什么狗屁曲,客官没投诉你就罢了,你还想要什么银钱?你要多想想你自己哪里不行,楼外的乞儿用手敲破碗的声音都比你好听,本掌柜也是看在你家大娘子面子上,才让你试试,但是,你也太让人失望了,不过,本掌柜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下值,你来本掌柜的私宅,本掌柜好好教教你,什么才叫弹,琵,琶。”
他说到最后,用调笑的语气,隔空点了点琵琶女的胸口。
琵琶女又羞又怒,“你,你,”她极力压下内心的愤怒,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多谢掌柜的提点,奴家中有事,就不叨扰掌柜的。”
她说完,盈盈一拜,抓着琵琶包裹的手,用力得指骨处发白,她快步离开酒楼。
翌日巳时,黄定洲在县衙处理文书,新任官员选拔考核就在一个月后,他正忙得焦头烂额。
这时,外面有人前来报案。
安乐酒楼的掌柜,自挂酒楼门前,胸前还挂着一个木牌,上书,吾罪大恶极,当下地狱。
古怪的是,来报案的不是酒楼的小二或者其他雇员,而是一个受过酒楼掌柜施粥恩惠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