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验骨的办法从头到尾,简要地概括了一遍。
吏部郎中通红着双眼,说话声音都发哑,“黄县令,本官可否查看……查看他的现状?”
他想说尸体,说不出口,都怪他,都是他的错,他应该多派点有腿脚功夫在身的家仆护送对方上京,而不是同意对方自行上京。
黄定洲自然同意了,他和王仵作带着吏部郎中,一起进了存放尸骨的房间,这房间是特别整修过的,十分阴冷,适合存放尸骨,减缓尸骨的腐坏速度。
第98具尸骨在十分里面,他们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达存放点。
吏部郎中即使此刻心神不宁,也发现这里的棺材摆放整齐有序,棺材显眼的地方都有朱笔标了序号。
他亲自开棺验尸,看到棺材内只剩一堆白骨的尸身,他终于忍不住沉痛哭出声,豆大的热泪从他脸庞滚落。
黄县令和王仵作都走开了一些,给他留了一些时间和空间。
吏部郎中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擦干了泪水,红着眼眶,重新盖上了棺盖。
仇恨和愤怒的种子,已经在他灵魂深处生根发芽。
他和黄定洲约定了选拔结束后,就来领取走他侄儿尸骨。
王仵作看到有人来领取尸体,松了口气,但内心却更加沉甸甸的,他亲身经历了为这些人验尸的过程,他明白那种沉重和痛苦。
翌日,云县县丞的选拔正式开始了。
五更天,考场外,考生已经排了长龙。
正如科举考试那样,考生都要经历三道的检查,不过,由于选拔考试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所以考生不需要带吃食。
五月中旬的天气,没有冬日那样严寒,也不像酷暑那样炙热,考生大都穿了长衫,十分简便。
但,由于人数众多,三道检验也花费了两个多时辰。
考试位置是随机打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