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都摸不清皇帝是宠爱丽贵妃，还是想废了这个贵妃。

他离开御书房的最后一幕，皇帝抬头瞧了他的背影一眼。

如果内监总管王锦现在转头，就能看到，皇帝冷笑的嘲讽面容。

皇帝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继续批阅奏折。

他忙着入迷，直到掌灯了，内监总管王锦才重新找到机会，来提醒皇帝。

“陛下，丽贵妃，在观澜亭，待了一下午了，再等下去，这寒风刺骨冷冽的，丽贵妃怕是熬不住。”

皇帝将最后一个批阅完的奏折放到一旁放好。

他瞥了一眼内监总管王锦，“你如此心疼丽贵妃，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她同甘共苦，出去，在殿外石板路上跪着。”

内监总管王锦闻言，瞳孔震惊，自从他上位之后，皇帝几乎不会给他这样没脸，特别是在这寒冬，他这一跪，这膝盖怕是不能要了。

“是，奴知错，奴这就去受罚，”他恭敬地行礼认罪，在离开之前，叮嘱了其他的内监，让他们要注意提醒皇帝休息用膳保暖。

他的叮嘱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身处殿内的皇帝，细听之下，能听清楚。

可惜，他的这番努力，并没有让皇帝收回成命。

御书房门口，距离青石板路，不超过二十步的距离。

他在如何缓慢行动，终究在半刻钟内，走到了石板道上。

当他跪下去的时候，小雪逐渐变成大雪。

不多时，他的头顶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层。

他跪下到现在，想了很多，原本试图侧面，动摇皇帝心神的小手段，不起作用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定哪里露了马脚，被皇帝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苦思冥想，就只有今日替丽贵妃求情这件事了。

但，这件事，是出于过往的经验，才做下的决定，除了丽贵妃，他还替许多当红得宠的后妃说过好话，这并不算打眼。

必定还有别的细节，让皇帝发现了不对劲。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至少最近一年，他的表现都可圈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