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珍想得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唐书亚已经打完电话，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当中，晦涩不清的神情，开口的声音很轻，无形间却漫出一种压迫感。

胡南珍神情呆滞了一瞬，她喉咙发紧，胸膛起伏得厉害，“我，我刚来……对了，医生说凌桬没事，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唐书亚已经换过了衣服，湿发下的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反问：“是吗？”

胡南珍忽然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不用了。”

他的声调倒是平静，但是胡南珍就是觉得他神情比方才舒展了些，连那种迫人的凌厉感觉都没有了。

她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嘴唇微微动了动，有些话哽在喉咙，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化成嘴边的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苦笑。

胡南珍本来是打算跟唐书亚来个火辣的夜晚。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她想要将脸靠在他怀中，但唐书亚却握住了她的手臂，微用力将她拉开了一些：“我有点累了，今晚想早点休息。”

胡南珍满眼失望，眼眶微微发热，“书亚，我们……”

唐书亚抚了抚她的发顶，“早点休息好不好？我们明天见。”

胡南珍目送他擦身而过的背影渐行渐远，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眼底的失落愈发浓厚。

她母亲跟她说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直观的兴趣，就是想要得到她的全部，时时刻刻都想与之亲近，与之鱼水之欢。

但是，如今仔细想来，她和唐书亚之间，实在是过于平淡如水了一些，她甚至觉得唐书亚根本对她毫无兴趣，在他眼里，她连女人都不是。

凌桬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胡南珍在她床边坐着，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