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月底了,只要她悄悄地把孩子处理了,姜一嘉再把骨髓捐献同意书签了,她就无所畏惧了。
盛时许大概是等她的回应等急了,直接一把将她扛到了车后座,就要迫不及待地压过来,沈柒南连忙抵住他的胸膛:
“现在还不行,再等几天……”
她下意识地将小腹护得紧紧的。
盛时许微微眯了眯眼睛:
“身上还没干净?”
沈柒南心里乱糟糟地,只胡乱应了一声“嗯”,身子却止不住地颤抖。
盛时许捉住她的细腕,将她轻拉起来,坐到他的腿上:
“你在抖什么?怕我坚持‘浴血奋战’?我有那么禽兽?”
他温柔地抚了抚沈柒南的发,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了句:
“沈柒南,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出车祸的事情,当时撞了车之后,你还有意识吗?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沈柒南迷茫地摇了摇头。
她对那场车祸,似乎只有迎面而来的货车、破碎四裂的玻璃……然后便是在医院醒来浑身剧痛的记忆了,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如何获救,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好像一段记忆硬生生被剥离开来一样。
再次回想起来,甚至还隐隐泛着头疼。
甚至还有一股从胃底泛出来的恶心。
沈柒南情不自禁地干呕出声。
盛时许见她脸色蓦得变得苍白,不由得眉头深锁,也不再追问,只是抬手帮忙拍了拍她的背: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要是想起来怕,就不想了。”
“身子这么最近差得这么厉害,回去让佣人给你煲些汤补补。”
“……”
盛时许的领导力和执行力一向很过分,接下来这几天,沈柒南肉眼可见地圆了一圈。
他不急着让她上班,又痛快地批了她好几天的假期,美其名曰“休息”,连晚上也罕见地不缠着她,洗完澡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每次沈柒南深夜入睡迷迷糊糊的,才感受到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而后一只大手缓缓抚上了她的小腹。
有时候这只手的温度热得她睡不好,她便扭了扭身子想要躲开,身旁的人却不让她动,只将她牢牢锢着,约莫挣扎了几分钟,又听见淋浴间淅淅沥沥的水声……
很快就到了月底,沈柒南也终于做完了最后一次抽血与B超的检查——
明天,便是她与腹中未成人型的胚胎,彻底说再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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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走廊的垃圾桶旁,她再一次谨慎地把B超的单子撕碎,既是怕被盛时许发现,也生怕……自己看了难过。
碎片零落在垃圾桶里,沈柒南忽然觉得鼻头一酸,顷刻间,殷红的血液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一包纸巾趁势递了过来,沈柒南连忙狼狈地接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