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许满月回来了,她笑眯了眼。
“回来得正好,你二嫂和青青正好在做饭,今天咱们在家吃烤兔子,再炒一盘地瓜叶。”
许满月看了看桌上的鸡蛋,还有厨房,“娘,隔壁刘家人走了?”
老太太叹气,“对,走了,再不走,就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要是出去逃荒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保住他们刘家的一点根。”
现在大队周围的野菜、树皮、还有草根都已经被吃光了。
为了不被饿死,大队里几乎每天都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地跑到外面去讨生活。
现在整个大队里,也就剩下不到十户人家,以及一些被抛下的老弱病残。
刘家是住在他隔壁的邻居,人口多,还好吃懒做,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
最近这段时间,先是刘家的几个孙女饿死了,紧接着是刘老头,后面又是上门找茬的刘婆子也饿死了。
听说,她是为了把最后一点口粮,留给孙子刘金宝,这才在半夜活活饿死的。
原本十几口人的刘家,如今只剩下几个人。
再不走,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许满月心里也有复杂。
这几个月,她可以说是亲眼看到隔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饿死的,后面饿死的人太多了,她听到隔壁的动静之后,都习惯了。
甚至隔壁也习惯了,一开始面对家人的死去,他们还会大哭悲伤,后面已经很冷淡地尸体处理掉,眼底除了麻木就是麻木。
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个死掉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一旁的沈建平摆摆手,“娘,三嫂,你们就别再想这件事了,刘家人走了也好,以后我们在家烤兔子,也不用担心被他们闻到香味。”
沈家原本就在村尾,靠近后山脚下,这里原本住的人家就不多,现在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只剩下他们沈家一户人家了。
只要小心一点几乎没人,能发现他们家吃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