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话是问她吗？

枝枝左右看了看，这附近能说话的人确实只有她。

尽管对少年有些疑惑，但略作思索后，小姑娘还是试探性回复道：“肯定能记住的，你看，猫猫们不是一下就朝你过去了吗。”

“是吗……”红发少年微垂眼眸，看着小奶猫们蹭着他的手掌。

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中。

枝枝眨着湛蓝色的眸子，小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迈开步子，靠近少年，同他一起蹲在猫咪们的身前。

“喵～”小橘们亲昵地凑到了小姑娘身前。

红发少年并没有对枝枝的突然靠近表现出异状，而是再次出声：“那如果，我不再投喂它们，它们还会记住我吗？”

闻言，枝枝抬起头，看向他。

少年深褐的眸子中完全没有她印象中的狂妄和痞气，而是有着化不开的阴郁和沉闷。

小姑娘抿了抿嘴，收回目光，摸着小橘斟酌说道：“如果……如果你是它们很重要的人，一定不会忘的。”

“……”少年的薄唇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光似乎更加阴郁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枝枝。”小姑娘转而看向少年，湛蓝色的眼眸倒映着他的影子，甜软的嗓音裹着风声响起，“哥哥，你呢？你是谁？”

树叶被风卷得飞舞，天上的云朵同样快被吹走，在阳光倾泻而下的那一刻，少年深褐的眸子看了过来，声音低沉又平淡：

“顾凌云。”

在他说完这三个字的下一刻，少年的眼神有过一瞬的失焦，那转瞬即逝，很快，熟悉的张扬和痞气的姿态重新浮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

枝枝这次清晰的看见，他灵魂中刚刚占据上方的灰蓝沉淀下去，橘红的颜色重新回归原来的位置。

意识回笼，看着眼前有些呆傻的小姑娘，顾凌风的眉心皱成了川字，他当即抓着枝枝的衣领，凑近着压低声音问：“小孩，你见到他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而枝枝还在为这种对她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发愣。

怎么会有这种事呀，一个灵魂居然会有两面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