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主事额头冒汗,用颤抖的袖子擦汗。
林遇眉头一挑说:“主事,为何出汗?”
“大堂的火盆热了些,下官身子骨虚,这才流汗。”
“本官看未必。”林遇将卷宗合上,“治邪司负责捣毁各地淫祠邪祭,你做为主事,这五年来出过几次京城?”
主事当即跪下:“林大人,怪不得下官。部中本就公务繁忙,哪有功夫去管乡下那些小事。”
“乡下小事?”林遇眉头一挑,“江南有黑莲教,伙同前任兵部尚书搅得天下大乱。东北有日月教,纵横当地丝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中,你跟本官说这都是乡下的小事。”
“哎呦,是下官糊涂,请林大人恕罪。”
治邪司主事不断磕头求饶,林遇挥手:“本官深受皇恩浩荡,今日不为礼部尚书,而为京察大臣,来人!”
侍卫上前抱拳,林遇挥手说:“既觉部中公务繁重,本官就免了你的主事之位,去乡下管管小事。扒去他的官服,贬为从八品。”
林遇一句话,就让主事变成从八品的官吏。
“林大人,下官冤枉啊。”
等侍卫拖着主事离开,礼部官员已战战兢兢。
林遇面带微笑说:“本官向来与人为善,不过公就是公私就是私,那些公私不能分明者,同治邪司主事一同去乡下吧。”
说罢,林遇又翻阅几本卷宗,一连点了几个主事的名字,通通发配到乡下去了。
厚厚的卷宗越来越少,屋外飘起雪花。
林遇起身来到窗前,对身后礼部官员说:“这次京察,不但是陛下的意思,也是大夏兴盛的基础。今日卷宗就看到这里,左右侍郎留下,其余人下去。”
众主事都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大堂。
左侍郎有些不忍,他抱拳说:“林大人,你打发去乡下的那些主事,有的在礼部当了十几年的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林遇微微一笑:“时也命也,或许放在从前,他们是礼部的好主事,可陛下现在要的不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