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苏培盛带着小厦子,还有安陵容,都过来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因着是奴才拿这香料去太医院验过的,皇上让奴才过来亲自给您回话。张廷玉大人在勤政殿有要事要和皇上商议,皇上说处理完政事就亲自过来看看。”苏培盛毕恭毕敬地上前给皇后请安。
“苏公公请起。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办事向来稳妥,本来是不必惊动你的,但方才听惠贵妃说,玉贵人给仪贵人送的香是你亲自送去太医院检查过的?”
“是。” 苏培盛颔首道:“皇上担心仪贵人有孕不宜用香,所以先让太医看过才能送来,当日值守的太医看过皆说无事。”
无论是仪贵人还是玉贵人,都不值得苏培盛说谎,如此谨慎的事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皇后沉思了一会儿:“敢问这香料从玉贵人这儿到你的手里,再从太医院到仪贵人这儿,有没有机会被旁人接触过?”
苏培盛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犹豫道:“奴才将此香送到太医院后,太医们说光干闻着和看着不够仔细,说要点儿时间,用焚烧、化水和混合旁的东西再试试,确保万无一失,奴才当时身上还有别的差事,就留下了香料,约莫一个时辰出头才回去取的。这中途嘛……” 他精明的眼睛一扫那群候在一旁的太医。
几个太医垂着头,互相用眼神推推搡搡了一会儿,一个矮小精瘦的太医走出来跪着说道:“那日苏公公走后,微臣们好生验过此香就盖好放在一旁了。中途瓜尔佳常在身边的宫女云夕姑娘,还有……还有年嫔娘娘身边的颂芝姑娘来过。”
皇后眸光顿寒:“她们去做什么?”
“云夕姑娘说瓜尔佳常在晚上睡不安稳,来太医院配几副安神茶。” 那位太医思索了一会儿:“对了,等配药时她掀开了那个香料盒子问了问是什么,听说是要送给仪贵人的东西,她赶紧盖好放下了。至于颂芝姑娘,说是年嫔娘娘的背伤好了后还是偶尔会痛,就来问太医院要一些健骨强身的药膳方子,还取走了一瓶药油。”
瓜尔佳文鸳和仪贵人并无明面上的不和,难道是对富察氏积怨已久的年世兰?可是瓜尔佳氏向来愚蠢……皇后迟疑了片刻,她可不想再因为年世兰让皇帝更讨厌自己。
“请瓜尔佳常和年嫔带各自的宫女过来吧。” 皇后露出微微疲态,有些头痛地扶了扶额。
“皇后娘娘是否身子不适?” 沈眉庄眼力见好,看见皇后这个动作立刻上前关心道:“等她们过来还有一些时候,不如皇后娘娘移步臣妾屋里稍作歇息吧?也让太医帮您把把平安脉?臣妾和采月在这儿替您照顾仪贵人。”
“也好,要劳烦惠贵妃了。” 剪秋和绘春出去请人了,采星过来扶着皇后去了沈眉庄那边儿。
刚才那个矮小精瘦的太医跟了过去给皇后把了把脉,面露踌躇:“敢问娘娘最后一次月事是多久之前?”
皇后心里一咯噔,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采星,采星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一时间屋里只有皇后和那个太医。
皇后声音虽轻,语气却非常凌厉:“瞧你是个有些本事的,本宫只问你姓甚名谁,来太医院当差多久了?”
那个太医立刻跪下,正色道:“微臣李思明,三年前入太医院,资历尚浅,比不得微臣的表叔德高望重,所以从未有机会侍奉皇后娘娘。”
皇后柳眉一挑:“你的表叔是谁?”
“微臣的表叔章太医已经告老还乡了。”
是章弥的人……皇后眯了眯眼:“章太医医术老成,曾经也是太医院之首,他的侄儿,想来不会差的。”
李太医深深地叩了个头:“微臣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只愿能有机会侍奉娘娘,以表忠心。”
“好了,” 皇后不愿与他浪费时间在表面功夫上:“方才你问本宫月事。上月本宫的癸水只来了不到三日,最近也偶尔觉得身燥心烦,是不是本宫年纪大了,要经断了?”
李太医笑了笑,摇摇头道:“娘娘误解了,微臣不是此意。微臣心中有一疑惑,只是不够确定,娘娘若有别的信得过的太医,可以叫来一起诊断。”
“本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