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九年一字不来,也早已是阴阳两隔。
玉龙几欲癫狂,立刻率军南下胶州,势如破竹杀入权氏,活捉当时的权氏家主。
属下问起战俘如何处置。玉龙看着这座城,这座埋葬着他最痛苦的过往、埋葬着最干净的人的罪恶之城,下了令:
“屠、城。”
其余权氏门人连同城民,被玉龙下令屠城。
小主,
猩红的血东流入海,连同海滨的土地染成红色,将大洲的东侧染成与太阳初升同色。只是,后者是新生,前者是死亡。
玉龙还不死心,对权氏家主用尽手段,最后终于从他口中问出,原权氏一脉有一人还有可能存活,正是权不语。原来,权不语被父兄庇护,乔装逃离,虽受重伤,但的确没有被抓住,之后便下落不明。
于是,又是三年。三年里,玉龙南征北战,东杀西伐,帮助北地权氏一脉开疆拓土,成就“杀神”之名。
然而,除“杀神”外,有很多人更愿意叫他“疯子”。谁都知道他大洲四海地跑是在找一个人,找到成为执念,近乎疯魔。
那一年,二十四岁的玉龙登临西地玉龙雪原。那一次,他真的感觉要撑不住了,生了轻生的念头。
——“你有过只剩一具皮囊的时候吗?是的,我就是那样的感觉。”
——“我的生命开始于恩情,若不报还,便如行尸走肉。”
玉龙归于玉龙雪原,也许这样的结局,就配得上这样美好的传说。
然而命运没有放过他,他在那时得到了权不语的消息。
是一个字,只一个“权”字。
玉龙疯狂地跑下雪原,一天一夜一刻不停歇,跑到玉龙昆山脚下臭名昭着的冰狱里,冲进独立于监狱一角的小屋里,停下了脚步。
桌案前,形销骨立、双鬓斑白的公子捧着书卷,转头,扬唇轻笑:“玉龙,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