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余若韵则是继续冷着情绪,没有心软,她必须要这样做。
余若韵快速的说完,不再理会几近崩溃的齐行尘。
她缓缓卸下力气,放下手中那给自己勇气与支撑点的戒尺,便与他擦身而过,快速的直奔齐安岁所在的宫殿。
而她路过齐行尘时,哪怕他余若韵演的再好,可眼尾难免的悄然落泪。
无不彰示着,她的心也疼,疼的无声。
可惜她藏的太好了,除去心腹之外,无一人发觉。
她在心里不断的道歉,不是她不想言明,谁不想解开误会,谁又想与至亲相恨相杀。
可她真的不行,误会已经入了骨,伤害已经入了心。
她能做的就是尽力赔他们一个安稳容身的国家,尽力赔他们一个无后顾之忧的未来。
来抵这数年的无奈缺席,来抵这所爱隔天的怨恨。
她站在殿门前抬头看着洁白无瑕的天,所有因果她自受,她此生无悔。
——
余若韵走后齐行尘缓缓蹲下身,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抓着心脏的位置,几乎溃败的理智厮磨着他那负重的心脏。
把这半生数年回想了无数遍,可,似乎自出生起,就是这帝家台上的一个死胡同。
两岁的孩童什么都记不住,只知道自己自小身边就有一束不灭的骄阳。
和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家人,在一个新的国家居住了一十八年。
记事起便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国家为何不要他们。
知道自己又是如何在一个陌生的国家,被钰氏君主之家满心满眼真情待大的。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了家,有一起陪着过来一起长大的家人。
还有新的家人,被真挚的赋予了 ' 渝温 ' ' 殊年 ' 一字。
是,他们二人一年年一月月都会收到‘家信’。
可从未谋面,从未有真实记忆的亲者,如何能在二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更何况他们知晓,齐安岁突然中蛊,前后中蛊才五年的时间。
他们便被突然强行的接回了国,种种原因都直指她余若韵,怎能不让他痛心欲裂。
齐行尘从未想过,他抱着希望对生母的坦言,会给他的家和家人带来永生难忘的悲苦。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生母要对他的殊年下蛊,他更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他努力变强。
他想知道他们的母亲是否爱他们,每每忍不住质问她时,但得到的回答却是模糊的。
她可能是爱的,但是她的举动却让他一次次的后退。
他发现不了被隐瞒的真相,种种疑惑与悲苦都如海浪一层层向他扑来,其汹涌之势似要将他溺毙。
回来的这两年多,受控,受限,任人摆布,无能为力,逃不开挣不掉。
且间接性让亲人逝去的这件事,是齐行尘穷极一生也解不掉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