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有劳老夫人挂怀了,只不过林嬷嬷,烦你回去知会一声,比起补汤,本夫人更需要的是一个好大夫,对吧?”
沈氏话尾语调悠长,铿锵有力的声音犹如击鼓一样击在对方心上,意味深长。
“昨夜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状况,想必你也听容嬷嬷说起过了吧?”
“说起来,你伺候老夫人数十年,好像还是陪嫁过来的吧?”
自然也是忠心的……助纣为虐的狗奴才,这场戏定然个个心知肚明!
林嬷嬷心中犹如被投入一颗大石头般吃惊不已,思绪也乱了几分,尤其她抬头与沈氏对视的那一刹那,竟觉遍体生寒。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的遭难进行敲打警告,还是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
“是,老奴谨记下了,马上就去知会老夫人。老夫人也是太过担心少夫人才乱了方寸呢。”
“夫人产后虚弱切莫忧思过多了,昨夜的事也怪容嬷嬷自作主张,心疼老夫人年纪大了睡眠浅未去打搅,差点误了大事。”
“幸好,夫人无恙。容嬷嬷也被罚了打板子打发出府去了。可见,老夫人还是很心疼夫人的呢。”
林嬷嬷不愧是侯府的老人,跟在老夫人身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调整了慌乱的情绪,面色淡定的说完便行礼退下。
想起沈氏平常柔柔弱弱的模样,她离开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平常除了在侯爷怀里掉几滴眼泪,连主母的位置都拿捏不住。
更何况,她现在这样,像地上的蚂蚁任人踩,何足畏惧?
沈如画望着林嬷嬷离开的背影,那般孤傲……趾高气扬,不由若有所思。
这是将容嬷嬷作为替罪羊打发出去糊弄她了?
甚至还在含沙射影地告诉她,一个奴才都知道心疼老夫人,而她这个儿媳却不懂体谅自己的婆婆!
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因为这样的事委屈地哭,忍不住和侯爷叶宸远难过地倾诉。
而现在,她的思绪竟然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只是那么沉沉地望着,面色无波。
沈如画,以前的你到底有多弱?连个奴才都可以忽视你的存在,爬到你头上去?
“夫人,这些补汤……”
妙兰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经过昨夜的事,她也看出来了,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表面的假象。
“把它给倒了,以后若有的饮食我们都要自己准备。”
“不管谁送过来的,能处理就偷偷处理。实在不行,也要用银针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