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越来越热,这种温度上升的不正常,张音濯抬起左手擦了擦额角快滴到眼里的汗,眼睛在房间巡视了一圈,想要找到是哪里来的热源,但是一无所获,房间里的物品摆放的很正常,也没有暖气,空调之类的东西。
右手的门把手也开始发烫,他几乎快要握不住,烫的像一块烙铁似的,忍不住垂眸看去,果不其然,铁质的门把手已经开始发红,就好像外面有人在将铁制的把手加热似的。
他又撑着握一会,但就几秒后,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呲牙咧嘴的收回了手,轻轻的吸着气,抬眸时眼睛无意间扫过门上,就这一眼,他整个人被定格,脊背上的汗毛倒竖。
门上原本挡着玻璃的白色帘子被掀开了一角,小小的留出了一个缝隙,玻璃外面贴着一个布满了血丝的赤红的眼睛,在他抬眼的瞬间跟他对上了视线。
不知道已经偷窥他们多久了,就这一刻,张音濯觉得自己的全身血液都在逆流,那一只眼睛带着恶意的朝他弯了弯。
几乎就在刹那,门被大力撞开,热浪席卷着烧焦的味道一下子涌进房间,门外的黑影蹿到了三人的面前,池雀可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激烈尖叫。
张音濯在他开门时用尽全力退到了沈不归旁边,跟他一起站在池雀可的床前。
“为,为什么不……”门口的东西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没人敢理它,它的长相实在过于可怖,池雀可牙齿打着颤,也许是因为今天收到的惊吓过度,她此刻两眼一翻,直直的晕了过去。
房间里的氛围紧张到极致。
沈不归和张音濯不敢移开视线,死死的盯着门口的“人”如果它能被称作是一个人的话。
那东西算不上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身上穿着白大褂,彰显着他的身份,那上面话绣着早已看不清楚的校徽。
原本白净的大褂布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和不知道被什么烧出来的破洞,套在他不合身的躯干上,看上去已经岌岌可危,在它说话的时候会从嘴里流出来一滩黄色的脓液,流在原本就不算洁净的衣服上,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他的呢喃。
最引人瞩目的是它背上长着一个巨大的,看上去好似蜗牛科壳的肉瘤,那东西几乎有他两倍那么大,压着它有些抬不起身子。
它的四肢看上去跟人类的身体无异,诡异的是,它的四肢有三节,每个关节的地方都从里面长出来黄褐色的骨刺,因为四肢过于长,它只能迫不得已的将自己一部分身体蜷缩在肉瘤里,将第三个关在地上拖动。
这应该就是,他们刚刚听到的摩擦声,看上去像某种诡异的节肢类动物跟蜗牛的混合体。
热浪一股股袭来,沈不归心脏狂跳,握紧了手中的斧子,这种情况下,他有把握自保,但是偏偏身后有一个无法动弹的女生,眸色暗了暗,他在内心做出了抉择。
那东西忽然动了起来,它表情狰狞眼中的恶意凝成实质,速度极快的朝他们爬过来,两人迅速朝旁边闪躲,张音濯的鼻尖几乎是擦着它的肉瘤过去,那上面全是烧焦的皮肉,那些皮肉粘连在一起,有的结了痂,有的因为它的动作撕扯,又开始流脓。
几乎没有犹豫,两人视线对上,顷刻之间做出决定,没人再顾及床上昏迷的池雀可,沈不归翻滚到地上,定了身形之后,弹射一样的往门口冲去,张音濯紧随其后。
原本以为里面的东西会被池雀可拖延一会,但是出乎意料的,它没有管房里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池雀可,反而速度极快的转动身体,拖着巨大的肉瘤朝他们追来。
它四肢很长,伸着手,几乎就差一点就能摸到张音濯的后背,张音濯有一刹那甚至能看到它畸形的、被火烧伤后粘连在一起像螃蟹的手伸到了他的耳侧。
“操!”张音濯咬了咬后槽牙骂了一声,但是现在别无他法,两人只能朝着门口跑去,灼烧感越来越强,这条原本来时很短的走廊居然怎么也走不到头了。
每一刻都能感觉到大门近在咫尺,但是他们再怎么用力都无法触及,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怪物,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鬼打墙了!”张音濯吼了一声,直接停下来,往旁边半蹲下身躲过身后东西的抓捕,然后右手向上,生生将匕首插进那只手的手腕上狠狠一转,淅淅沥沥的鲜血混着脓液滴到他的手上,带来了一些轻微的灼烧感。
那东西凄厉的哀嚎了一声,猛地收回了手,似乎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屈辱,更加怨毒的看向他们,张嘴怒吼了一声,这下看的很清楚,他张大的嘴角因为皮肉的撕裂开始出血,嘴里的牙齿黝黑,舌头只有半截,里面积满了一堆黄白的脓液,也不知是从那里来的。
“走。”沈不归没有废话,直接拽住他的衣服,侧身闪进旁边的楼梯,沈不归将人带进来之后,立刻将门关上,外面的那东西反应过来了,手脚并用的疯狂朝着这边爬过来,一下子狠狠的撞在门上,沈不归被着巨大的冲力震得人弹了一下,张音濯立刻跟他一起用力将门抵上,对齐后急忙将门闩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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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东西狠狠的撞着,一下一下,发出巨大的声响,门闩被它撞的弯曲,大门上也出现了几个凹陷的深坑,门被撞的露出一道缝隙。
沈不归拉着张音濯站在门后,用全力撑住大门,楼上上行的楼梯被桌椅板凳堵死,一时半会看着没发上去的样子,如果这道门被破开,他们就会直接被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