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归自然明白她话里隐晦的意思,收回了放在女孩身上的视线,轻轻的转头看床底下,“我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告诉我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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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被推开,白符立刻窜到了他目光所及的地方,欢快的摇晃着,照亮了那个小巧的,被藏的很深的一个金属拉环。
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里。
黛比对他们的行为无动于衷,她枯瘦的小手捏着面白,慢慢的开始小口咀嚼。
沈不归从空间里面拿出了那把钥匙,拉开了地窖口,木质的楼梯出现在脚下,他蹙着眉挥手去散了那些恶臭的气味,冷声吩咐,“贺先生跟我下去。”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鱼漪漪,意味深长道,“你跟小池你们两个人留在这里,她自保能力不太行,你记得好.好.关.照.一下。”
小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好关照那四个字在他咬字的有些阴阳的味道。
“放心吧。”鱼漪漪给他递过去了一个眼神,最后笑嘻嘻的揽住了少女的肩膀,“我肯定会把人看牢了的,小池去上厕所我都跟着。”
点了点头,没在看一脸懵懂的池雀可一眼,沈不归撑着暗格儿的两边就直接滑了下去,连楼梯都没有踩。
贺朝锦就仅剩了许多看着青年消失在地窖里的背影,还是小心翼翼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踩着下来。
地窖中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异味,由于这里没有任何的通风设施,空气无法流通,使得这股味道在封闭的空间里愈发浓烈,让人闻之欲吐。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股沉闷的腐臭味淹没,带着隐隐的糜烂和潮湿,仿佛岁月的尘埃在这里沉淀了许久,久到都有些发酵了
沈不归在闻到这味道的时候就懂了什么,走到了里边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具横七竖八被砍死的男人的尸体。
贺朝锦还算好的,他被用特殊的符纸封住了口鼻,现在的味觉和嗅觉都算不了太敏感,所以在这周身萦绕着腐臭气息的地窖里面他居然没有多少的不适。
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将他吓了一跳,地上躺着的那人估计已经死去多时了,并且死相实在算不上好看,身上裸露在外面的那些伤口已经堆满了蝇虫和蛆,被他们惊动之后就在地窖里嗡嗡乱飞。
沈不归蹲下了身子,伸出手翻看着男人身上的伤痕,道道都是致命伤,并且能从伤口看出来用的力道和器具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必然是多人作案。
人现在死的透透的,他的身上和前胸都腐烂的极其厉害,伤口被翻了起来,里面有好几条蛆正在勤勤恳恳的吃饭。
在画里经历的事情如回马灯一般在脑子中闪回,他差不多想通了前因和后果。
死掉的男人正是肖恩.安德鲁,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一场海难之中,但其实他没有,他在从大海上回来了之后,就立刻赶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随后很明显的在家里遭受了不测。
饥饿到没有办法的人们其实是没有任何人性的,他们的本性跟畜生是差不多的,他刚刚就是被吃掉了。
这几个还有一个疑问是,池雀可的那一种说法。
他其实很难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死给他们带来“人力资源”的安德鲁,不想长时间不停不断的发展拐卖人口的海上作案,他们最不应该杀死的人就是安德鲁。
尸体的腐臭味似乎带着黏着性一般,在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沾染上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