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家孤儿院？”张音濯追问。

妮儿的眸子闪了闪，移开了视线，“我怎么会知道？”

沈不归眯了眯眸子，伸手止了张音濯还想再追问的动作，轻声道，“然后呢。”

妮儿呼出了口气，“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近火烛的加入，暴动的居民，被侵犯的元家姐妹。”

“觊觎她们的人太多了，雷子是第一个动手的，他是个变态用那种照片威胁了元小语元小真，秦磊杀了打算报警的楼长，一鼓作气的囚禁了楼里面其他的女人，然后就是那群烂人的狂欢。”

“那你呢。”沈不归问她，在他疑惑的目光里轻声开口，“你也是女人。”

妮儿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样，笑了两声，眼底却满是嘲讽，“女人？也就你会这么说了，像我这种长相平庸的人哪里入得了他们的眼？”

“有些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看不上我的，甚至有人嘲笑我连......的资格都没有。”

她轻轻地拨弄着额前有些出油的刘海，试图用这几缕发丝来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隔绝外界窥伺的目光，心中的自卑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一刻，她的自卑无处遁形。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的身影，将她的轮廓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那原本就显得有些佝偻蜷缩的影子，此刻更是被拉长到极致，宛如一个孤独而无助的灵魂，在黑暗中沉默的挣扎。

她的身体和脸依旧是少女的模样，但影子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没人看得上我。”

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像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的，平庸者注定活在影子里没人看得见，也没人在意。”

她猛的抬起了头，死鱼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我把我知道的有价值的秘密全部都1告诉你了，我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帮我换上，元小莉的那张脸。”

这一次，在少女殷切的注视下，沈不归没再拒绝，缓缓的点了点头，“你的消息确实很有价值。”

妮儿终于松下了心底的那口气，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那就，拜托你了。”

走出房间门，张音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两眼紧闭着的房门，然后拽了拽沈不归的衣摆，压低声音道。

“你真的要帮她吗？”

青年举起手中拿着的挂着红绳的耳朵，迎着走廊旁还在燃烧的烛火细致的看了看，散漫的回答，“也许吧。”

张音濯挠了挠头，“那，咱们是不是要毁约了？元小莉那小子指定没办法继续合作了。”

“不。”沈不归拽起红绳，将耳朵拿在手中，眉梢轻挑，“谁说没办法跟他合作了？”

“但是。”张音濯愣住了，“那刚刚咱们不是已经答应了......”

青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让元小莉自己献上他的皮。”

张音濯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自己......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