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心里还有这个人?”
“不是。”
她望着他:“我只不过不想陷在过去的泥潭里,那些故人,又何必在意呢。”
他有些惊奇:“你如今这豁达的心态,与从前判若两人,令我刮目相看。”
岁禾忍不住笑了:“若非公子从前拉了我一把,兴许我已经葬在海底了,如今这般,不正合了您的心意?”
“说的也是。”
岁禾起身,净了手后,将羽氅拿起,披到了范锦轩身上,仔细系上带子。
“我晨起时,望见知雪鸟在天边飞旋,虽说现下阳光晴好,但这鸟遇雪才出,恐是要不了多久就得变天,陵方城靠海,寒风也更凛冽些,公子出门披上这个,不然受了冻,回来便又要病了。”
前不久,范锦轩出门去赴宴,喝醉了回来,路上着凉,病了好一阵子。
恰逢他生辰日,岁禾便为他买了件羽氅,在这冬日里比其他东西更有用。
“冬日昼短,公子事了后,莫要贪杯,趁还看得见路,早些回来。”
“好,我知道了。”
临行前,他忽而又顿住了脚步:“岁禾。”
“嗯?”
“若是我做了什么事,让许君卓不好过,你不会怪我吧?”
“若是对公子有利的事,便做吧。”
她想了想:“若单纯是想替我出一口气,还会造成损失,那便不要了,公子虽然身家富贵,但钱总是越多越好的。”
雪松下,范锦轩哑然失笑。
鲛人虽不懂世间事,但着实聪明。
丢下一句知道了,他才出门去。
岁禾的日子,仍旧平和的过。
只不过又一日大雪纷飞之际,她听说了一个消息。
城主府的三公子,在生意上吃了大亏。
本来同世族富商谈好了海珠生意,却在酒席上得罪了人家,对方恼怒之下取消合作。
许君卓慌乱致歉,却毫无用处,连他的岳家出面,都不得待见。
而城主府早就高价购入了大量海珠,如今没人接手,亏损严重,只能尽量往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