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才想起来用铁锹、镐头来挖。
好一会儿,三个人就被挖了出来,小雷和老罗脸色铁青,没有了气息,最年长的老雷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机,还有点儿悠悠气儿。
人群中有懂一点医术的忙给几个人进行人工呼吸,其他人学着一起做,大家救人心切也来不及忌讳什么,一个个全力以赴。
最先救的是小雷,年轻的生命或许有更多的活力,不一会儿呼吸和心跳恢复,老罗也慢慢缓过神了,只有脸色苍白的老雷始终没有起色。
直到救护车闪着双闪灯“呜哇、呜哇”开进院子,老雷仍然紧紧闭着嘴巴,没有一点生机。
医生从救护车上拿下几个氧气袋给每个人一个罩在口鼻上,老罗和小雷慢慢恢复了意识,只有老雷在医生的心肺复舒的救治下也没能恢复心跳。
他惨白的脸被土灰覆盖着,就这样没了生机,走完了一生。
老雷和小雷父子俩来呼市已经有几年了,本来想挣点钱回家盖房子给小雷娶媳妇的,但是就在钱马上准备齐备之时,老雷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人世。
小雷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撒手人寰,他还没有恢复多少意识,他和老罗被送进了医院的病房,老雷被送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接下来的小雷和老罗治疗费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工头大黄交了医院2000块钱后,一下子就没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本大家都互相不熟悉,要找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很难,况且这个人还在躲着你。
警察只好找户主老刘,老刘哭丧着脸说:“你说倒霉不倒霉?我就拆个房子偏偏就出了人命。工人是大黄找来的,我只认识大黄,我给他工钱,至于他找谁完成工程我不管,我只和大黄说话。”
警察说:“按照法律规定,你是雇主,工人是在给你做工的工程中伤亡的,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当然工头负主要责任。”
“我又没有雇佣他们,我们没有任何协议,我只雇佣了大黄。”老刘见装可怜是不行的,继而强硬了起来。
警察也犯了难,没有任何合同和协议,甚至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出了事便找不到负责方,这已经不是进城务工的农民第一单出事的工程,也不是第一次找不到负责方的事故。
如今警方只好通缉大黄,等待事情的转机。
老白和老谭两个惊魂未定,灰头土脸地去派出所录了口供。两人到一个小饭馆要了二两烧酒想压压惊。
老谭喝了点酒突然哭了起来:“老白,你说,不是你拉兄弟一把,可能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就是兄弟我了。想想就后怕!”
老白安慰老谭:“兄弟,你别瞎想了,该是谁就是谁,不是你就不是你,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你说这老天爷咋就不知道心疼人?老雷连根纸烟都舍不得抽,每顿饭都舍不得吃饱,可怜的辛辛苦苦挣几个苦命钱,说没命就没命了?你看看连命都搭上了呀!唉——”老谭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