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对此深信不疑,她相信了他,她所有的事情都依了他。她理解他是个孝顺的儿子,她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体谅他,她盼望着婚后的日子可以和和美美,可以地久天长。
如今,生孩子的事情上,她又一次处于一个被动的地步,她伤心难过,失望至极。
想想一个女人的一生,难道结婚生孩子不就是几次人生的大事?山丹想想自己,结婚的草率、生孩子的无奈,或许以后还有数不清的坎坷在等着她。
她有点后悔自己太过牵就了顾海平,让他以为自己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感觉,自己好说话甚至好欺负。
哪一个女人不想有一个隆重的婚礼?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毕竟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也是人生的转折。虽然山丹更加在乎的是婚后生活,她不想为了一次形式的过场给顾海平增加负担,但是他会怎么想?他的家里怎么想?他能体谅自己的用心吗?
他不是说不给自己委屈受,要一辈子呵护她爱护她吗?如今,他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不顾她的安危和后果而打掉这个孩子呢?
嫌隙就这样产生了——山丹甚至想孩子打掉便和顾海平分手,或许他不值得她为他守候一生,他也不是她一生的依靠。
顾海平没有再坚持,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说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一趟,要山丹和他一起回去,山丹没有推脱,两人坐上大巴回到顾海平父母家。
四月的草原还是一片萧条,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黄风呼啸,吹起的沙尘漫天飞扬,高高低低的山丘连成一片,上面是萎黄的枯草,山丹的心情也如同这黄沙漫天的景象——一片荒芜。
她没有了眼泪,只是心一寸寸变得冰凉。
她要看看他的家里会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他们也会叫她去做人-流?
山丹心中想着如果把孩子打掉这是孩子生命的结束也是她和顾海平感情的结束。
她一路保持沉默,顾海平也一样默不作声,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顾海平想:这个女人无论她怎么有文化、怎么开通,都是一个麻烦的动物:又不是说永远不要孩子,只是暂时不要,怎么她就那么难过?那么抗拒?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手术吗?至于这么像是要命一样的恐怖?明明白白的道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