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只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婢子不知该如何说,还是姑娘随同婢子来看才知道。”
说着便拉着白桑榆来到了后花园一条幽静小路。
沈怀轩正坐在待客的云舒亭中。
同昨日的夜行装自然是截然不同,只见他今日身穿一件暗红绣金的祥云蟒袍,手掌宽的金腰带倒是衬得他身形修长。
即便旁人对沈怀轩如何鄙夷,也不得不说,世上也唯有沈怀轩能将这样的颜色穿出独属于皇家的贵气来。
他赏着秋景饮着茶,虽有等待之色,但没有半分不耐,仿佛乐得悠然。
主仆俩大气不喘,躲在枫树后只静静瞧着。
不多时便见迎面一个脸生的婢女抱着一个卷轴匆匆而来,来到长亭之外,却忽然哎呦一声,脚下一滑,手中的卷轴便就这么落了地。
卷轴顺势展开,骨碌碌地滚了老远,声音自然惊动了正赏秋景的沈怀轩。
他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站起身来,那侍女早吓白了脸,忙跪倒在地,不断求饶。
沈怀轩轻啧了一声,还未说什么,目光便被地上那散开的画轴吸引。
画上的赫然是个拈花一笑的美人,巧笑嫣然,美目盼兮。
他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
平心而论,画上的美人容颜绝对算得上最上乘的一等。
只可惜这样恨不能递到眼前的,总归比不得前夜惊鸿一瞥来的惊艳。
沈怀轩意味深长地瞟了地上的侍女一眼,眸光又略略在白桑榆躲藏之处扫过,眸光带笑。
只一眼,白桑榆便知两人想到了一处。
这点子手段,竟也好意思现眼?
没想到堂堂相府家的女儿也会这般不知收敛。
他看在眼中却不说破,只故作惊讶道:“世上竟有这样的美人,不知是哪家闺秀?”
侍女忙出言答道:“请王爷恕奴婢死罪,画上的便是我们府上的四姑娘,白锦锦。”
“哦?”
沈怀轩煞有介事地点了头,道:“早听闻贵府的女儿美貌,看来传闻果真非虚言。”
侍女见他出言夸赞,自然是喜不自胜,也忘了自己正在请罪,连忙继续道:“王爷不知,我们四姑娘容貌绝色不说,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画上所画,只怕还没有四姑娘十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