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威胁之意一目了然。

沈怀轩笑的仿佛一只偷了腥的猫,“怎么,小姐难道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白桑榆侧了身子,道:“治王爷的罪臣女倒是不敢,只是臣女到底是王爷庶母的妹妹,论起来,王爷也要叫我一声小姨——身为长辈,想来管王爷有所求,王爷定然也不会不准吧?”

沈怀轩正喝着茶,听了这话便猛地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

白桑榆见他狼狈,忍不住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极为清浅的笑意,便令沈怀轩忍不住三魂丢了七魄,无奈地一垂首。

没想到这丫头看着正经聪慧,竟也会说出这般戏谑的话。

她说的一本正经,配着她一双坦然的眼睛,偏令人生不出气来。

罢了,便当是还昨夜她出手相救的人情,更何况佳人有所求,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便作势点了点头,道:“倒不知白三姑娘有何所求?”

白桑榆伸手抚上枫叶。

她轻声呢喃,“臣女并无所求,只是有一物要向王爷借取。

“家母善舞,曾有一件鎏金凤仙裙乃是她在世时的爱物,听闻此裙事件只得两件,家母那件已随家母过身而陪葬,另一件却是被宸妃娘娘视若珍宝,爱护有加。”

沈怀轩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接了话头道:“三姑娘的意思是,想要借来睹物思人?”

白桑榆不置可否:“殿下聪慧过人,臣女自愧不如。”

沈怀轩抚掌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明日我便会将此物送到你府上。”

说罢,他站起身来,道:“今日前来,本来就是谢姑娘昨日之恩。也罢,既然昨日承了姑娘的情,本该还礼,不过是借一件衣裳罢了,自然是小事一桩,本王告辞。”

说罢抬腿便走。

白桑榆却不入他的套。

“王爷此举分明是替对我府上姑娘无礼的赔罪,昨日的人情如何还,自然是由三娘决意,王爷怎的反倒是自作主张呢?”

沈怀轩猛地一踉跄,险些以头抢地。

连带着沈怀轩身后的侍从再如何训练有素,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沈怀轩狠狠瞪了他一眼,发泄似的骂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