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没回府,自然免了请安,因此白桑榆才起不久,正身穿一件白绸里衣,躺在床榻上赖着床。
闻言她便抬起头来,道:“何事这么惊慌?”
嫣然一着急便喜欢跳脚,此刻心焦如焚便更是不断蹦着脚。
“姑娘吩咐我出去买的老夫人爱吃的典兴斋的白玉糕奴婢从昨晚开始便去了三趟也未曾有货,听说老夫人回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呀!”
白桑榆不为所动翻了一页书,道:“买不到便过几日再买,又不是什么大事,怕什么?”
“那怎么行!”嫣然哭丧着脸,拿起桌上给白桑榆插水果的小刀比在脖颈上,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道:“奴婢这就以死谢罪——”
白桑榆凉飕飕地:“也好,我定然赏了银子将你厚葬,只是你房间里的话本子——”
嫣然放下小刀,笑容可掬。
“婢子忽然想到今后还要忠心侍奉小姐,自然要留着一条命才能孝敬小姐啦!”
白桑榆懒得理她。
“买不到白玉糕有什么要紧,过两日总会有,更何况现下乔姨娘有孕,对祖母来说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嫣然笑道:“也是,那小姐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见老夫人就是了。”
白桑榆点点头,也不知是在跟嫣然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了,也该给她一份大礼了。”
嫣然机灵,闻言便敏锐地猜到了她话中的“她”是谁。
她嘻嘻笑道:“姑娘不是才给她过大礼吗?”
她所指的自然是陈大夫之事。
陈大夫的尸体是昨晚上被拖走的。
听说是先吃了毒药又被灌下一半解药,又被灌入毒药,就这样循环往复地折磨了整整一夜后死的。
尸体拖出去的时候双目暴突,竟是活活被折磨的死不瞑目了。
事情自然是负责处置了陈大夫的曲氏做的。
但她昨夜里出了府,去相熟的姐妹家中打麻将,回来才看到陈大夫的死状,不由吓得是花容失色,缠着白临风哭了一夜,闹得人心烦。
一早陈大夫的尸身被送出去的时候白临风便早早从北院走了去。
想来面对着刚杀过人的宠妾终归也是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