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的道歉真心实意,特别是莫厚,仅仅三下但他的额头都被磕得血红一片。
江晚宁道:“无妨,舅舅去世任谁都无法接受。”
莫老夫人紧握着她的手:“晚宁,正是因为有你他才是以清白之躯离开的,我相信老头子他是能瞑目的。”
是否瞑目,江晚宁不知道。
但在莫老夫人说完这番话没多久,莫望贤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烈日炎炎,万里无风。
九月的京都太阳像盛夏时节那般大,一大早上便把地面烤得发烫。
京都新建的莫府尚未进行搬迁暖屋就迎来了府邸的第一件丧事。
莫府的家主莫望贤虽说是位将军,但甚少在京都出面,与之相识交好的官宦不多,只有那么零零散散两三个。
且因为莫家刚从一桩谋逆的案子里脱身,朝廷百官都不乐意与他们有交集,哪怕碍于情面也没有人愿意前来吊唁。
但莫家门口的挽联花圈并不少。
前来为莫望贤将军送行的人也不少,那日自发去大理寺接莫望贤出来的百姓们听说他去世的噩耗后纷纷过来为他送行。
蜿蜒的队伍在占据了长长的街道。
莫厚与莫朔二人捧着排位在前走着,百姓们便在路两旁悄声跟着。
江晚宁并没有参加这场葬礼,那日离开莫府后她便病了。
在床上窝养了好几天都没有好转,所以今日送葬睿王府是由谢辰瑾出面。
一个小茶楼里,江晚宁白衣素发站在窗口目送着送葬队伍,眼泪又不知觉流了下来。
她身旁站着一位青袍男子,那男子见她流泪从手里掏出了手帕。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里的手帕递出去的时候,江晚宁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马湛,这几年你辛苦了。”江晚宁把目光从外边的送葬队伍里移了回来。
马湛赶忙把手帕塞回衣袖,恭敬垂首:“托王妃的福,小的在东宫顺风顺水,很得太子殿下信任。”
江晚宁调整好情绪,瞅了马湛一眼:“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