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谢季同熟练地拿出柜子里的医药包给云淼儿上药包扎,她的两只胳膊和大腿根部被划伤的最多。
这几年她身上的伤每每都是没等好透又被划伤,皮肤几乎没有长全过。
以至于最近两年每次受伤后哪怕敷了厚厚的止血止疼药也恢复的很慢。
“小萍她们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能给你危险的东西么,她们怎么做的!”
“我还专门给她们说,房间里不能给你留瓷器的,每次用过膳喝过水后茶盏都得及时收走的。”
“是不是她们疏忽了?没事儿我等会儿出去会教训她们的。”
“下次她们就不会再把那些个危险的锋利的东西拿进来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谢季同絮絮叨叨的说着,好像云淼儿身上有伤不是她自己所为,而是那些宫人做的。
好像只要屋子里没了锋利尖锐的东西,云淼儿就不会有自残的行为。
云淼儿看着胳膊和腿上的伤被包扎好,冷哼了一声,当着谢季同的面把纱布扯开,将伤口重新扣得血肉模糊。
“你既然嫌弃厌恶我,还给我包扎作甚?!”
“反正是个肮脏身子就得血肉模糊的烂掉!”
谢季同慌得不行,伸手去捂那流血的伤口,手忙脚乱地替她重新上药包扎,语气几乎是祈求了。
“淼儿你若想出气你打我,你用刀子划我或者你用指甲扣我,随便你怎么折磨我都行。”
“可你不能再这样折磨虐待自己了呀,这伤口都没长好过……”
清隽的皇子哭了起来,带着模糊的泪眼给心爱的人包扎:“淼儿我求你了,我们得好好的爱护自己。”
“往后你说的我都依你,都依你……”
云淼儿见他流泪才像是被这珍珠般的眼泪惊醒,惶然地坐在床榻边,不再激动地扣伤口,也不再埋怨男子。
而是小声的说:“好疼啊,翊王哥哥好疼啊,流血的时候好疼啊……”
“疼,我们下次就不弄了,不弄了。”谢季同对女子这副情绪反复无常的模样一点都不陌生。
他快速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后,把云淼儿安排在床榻上歇息。
“淼儿哭累了我守着你睡觉。”
云淼儿眼睛迷瞪着摇头,模样乖巧可人至极,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闻之心惊:
“不睡,他们还没死呢不能睡,要把他们全都杀死才能睡得着。”
谢季同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安抚:“都死了,夜郎的那两个老头都死了,不会有人再过来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