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儿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坐回到位置上看自己记下来的笔记。
宋崚面色难堪,江晚宁的这几个问题完全戳中了他的痛点。
不管在哪里他的夫人秦卿都是已故人的身份,若她死在祁国还好,他能把她的尸身悄悄地给送到皇陵里去,算是圆了她之前的归属。
可现在秦卿死在了大凉,还是以不知被谁谋害的方式死去的。
除了用一袭草席将她裹着下葬外,他居然连墓碑都没法给她立。
宋崚无力地闭上眼,半靠在车壁上心里无比自责。
说到底他还是无能莽撞了,说是要带她来大凉寻医,结果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他与秦卿的感情说不上太坏,也说不上太好。
但就身边的女人来看,秦卿是陪伴他最久,最善解人意的那个。
平时她人在身边时还好,不觉得她有什么珍贵和特殊。
直到当初那杯鸩酒赐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若秦卿没了,身边似乎没人能像她这般无私的爱着自己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宋崚才想着要把秦卿的命给保住。
所以才有了假死与皇陵换人的事发生。
只是看来上苍还是给了他惩罚,让秦卿以这种方式丧命来惩罚他在拥有时不知道珍惜。
马车到了院子后,宋崚命人把秦卿的尸身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抬了下来,暂时安放在院子里的一间空房里。
随后跟着江晚宁她们一起去秦卿平时歇息的房间找线索。
“你们在早上发现夫人后,还有人进过这屋子吗。”曲婉儿边走边问。
红绒站在门口道:“没有,奴婢发现夫人悬梁后便去喊主子了,主子到了后才把夫人从白绫上取下来。”
“而后便抬上了马车去了睿王府。”
她们这些院子里的奴婢们害怕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便跟着过去睿王府讨说法了。
不管怎样,强行让江晚宁背锅也好,或者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行,必须得转移主子的注意力把自己头上的过错给甩出去。
曲婉儿把裙角绑好,走进了屋。
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基本与之前一致,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到些许变动。
比如桌边两个凳子的摆放位置变了,原本离桌子很近的凳子此时离桌子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