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雨呢。”她说。
“对,下了好几个时辰了。”成山爹试图与她接上话,让她回应自己。
江晚宁幽幽看了他一眼:“下了这么久呢,不知道外头那人如何了。”
“外头那人……”成山爹迟疑了一瞬,“估计是死了罢,即便没有也离死不远了。”
江晚宁轻笑了起来:“你们父子俩可真有意思。”
“我只说不与郑婶子做交易,你们不与她是一家人就行,你们怎会直接把她给丢到外边自生自灭呢。”
“想一下好像还是挺残忍的呢。”
“直接给个休书不最简单么。”
成山爹愣了一瞬,“休、休书?”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宁娘子,您是不了解我娘这个人,她哪怕是死都不会轻易离开这个家的,一封休书根本不可能打发了她。”
“直接把她抬到外头去是最好的办法,反正她也动不了,爬不回来。”
成山解释道而后补充了一句,“宁娘子心善,是我俩做事鲁莽,没有考虑周全。”
“宁娘子放心,这孽障是我们造下的,不会影响到你腹中孩子的。”
江晚宁笑笑,轻抚小腹:“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诶,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理解出了偏差罢了。”
成山连连称是,成山爹见状急忙指了指门口的母鸡:“宁娘子,你说的,等那婆娘不给我们一家了,你就会单独与我们商议借母鸡之事。”
“嗯,我记着的。”江晚宁把里正刚拿回来的耳坠子往两人面前随意一丢。
“喏,鸡留下,拿着耳坠子走罢。”
“这次我与你们之间是买卖,而非借还,明白么,我拿这耳坠子买你家的三只母鸡,听懂了吗。”
成山爹点头:“明白。”
他捡起耳坠子道:“往后我们与宁娘子银货两讫,再无瓜葛,也不用立协议,也不会惦记着小鸡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