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简单让人备了晚膳,用过后便歇息了,并未有什么“难伺候”的要求。
次日天光大亮,驿站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谢辰瑾往外看,是一队犬戎士兵不知从何方回来,正要归营。
“太子,太子妃。”
“王上回来了,请你们二人入王帐。”
江晚宁扥了扥他的衣袖。
若此时他们放弃或者找借口离开,那还有机会。
一旦进去王帐,那便要面对熟悉真西越太子太子妃的西越老王爷们与熟悉他们真身份的江晚歌。
中间随便哪个人起疑,他们必定九死一生。
谢辰瑾侧头看向她:“可以走了吗。”
“准备好了吗。”
江晚宁神色凝重,“准备好了。”
江晚歌不除掉以后便还会对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下手;
西越和犬戎的联盟不破,大凉便会有破国危险。
于公于私,他们都没有退路,不可退缩。
谢辰瑾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门口士兵上前颔首:“进去王帐的路上得蒙眼,得罪太子了。”
他们两人随即被人蒙住了眼睛,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里静悄悄的。
谢辰瑾和江晚宁屏气凝神的坐着,准备计数记路。
在他们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士兵,监督他们不能随意解开眼上蒙着的布。
就在谢辰瑾刚准备点动食指计数时,旁边士兵突然开口了。
“太子,太子妃进了犬戎后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谢辰瑾:“没有。”
“那饮食上呢。”这士兵似乎是刻意与他找话,扰乱他的注意力的。
谢辰瑾:“没有。”
“听说西越那边的饮食偏大凉些,犬戎这边的羊肉太子爱吃吗。”士兵又说。
“或者你有什么饮食偏好?我们等会儿可以交待大厨注意着些。”
如此看来谢辰瑾是没法安心记路了。
江晚宁没有被打扰,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和身体的摆动幅度上。
跟随着马车车轮的转动在心里默数,同时感受着马车的拐弯速度和次数。
其中还不时的接过谢辰瑾的话头说两句,表示自己一直在听着他们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