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在家里担忧,“魏大人可是个好官,皇帝可不能撤了他,要是他被撤了,咱们河间的百姓可找不着这么好的官了。”
刘氏也接了一句,“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魏大人犯什么错了?”
魏荀犯的错全看皇帝心情,因为他只是上了一道折子,折子里劝皇帝先集中精力抢回兴庆府,至于南方的三皇子可以先放一放,等到北方安定了再打也不迟。
平心而论,魏荀这道折子没什么问题,臣子本就该替皇帝谋划,可惜皇帝刚好在气头上,他刚刚才打压了文臣的气焰,朝廷里无人敢和皇帝唱反调,皇帝正想趁此机会一举剿灭三皇子,结果文臣们竟然上书阻止,纷纷请求皇帝先打兴庆府,再灭三皇子。
皇帝被这些人气的不轻,扔下一句攘外必先安内就散了朝会,皇帝回到书房处理政事,头一个就看到了魏荀的折子,皇帝积攒的邪火冲着魏荀就来了,直接下旨申饬了他。
魏荀被申饬要是放在以前,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撸掉官职,可是皇帝年初刚血洗了京城,杀了一批和皇帝唱反调的臣子,这个时候魏荀被申饬,换任何一个臣子也会多想,生怕皇帝会再次杀鸡儆猴,那只鸡就是魏荀。
就连魏荀自己也以为大祸临头了,立刻让人去通知了魏夫人,等魏夫人赶回家,小叔和小姑子都已经到了。
魏老夫人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眼睛已红肿不堪了,想来已是哭了许久,魏荀的气色也不大好,见家里人都到齐了,开始交代后事。
“若陛下要赐我一死,你们不要在此地多做停留,也不要和人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咱们家死我一个就够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
魏荀的话刚说完,魏家小妹就哭出了声,魏荀难得没有训斥她,还提起了她的儿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也不把孩子带回来让我瞧瞧,我如今是看一眼少一眼了,可惜岳哥儿参军去了,不然我还能见他一面。”
等魏荀交代完后事,摆摆手让他们散了,魏小妹跟着魏夫人回了院子,又说了一个坏消息,“我已经和离了,嫂子说的对,他不是个可托付的人,一听说爹被申饬了就和我吵了一架,唯恐咱家拖累了他,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和离了,等这边事了了,我就回去拉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