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叫高家村的村落里,在东北角上有一座院子,微弱的烛光下闪烁出两个人影来。
“之前,我以为你是救我的,可来到这里后,这几日我察觉出,你救我不是真的想要救我,不过,我也仅仅觉察到这些,你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就察觉不出了。”
“到底是督察院的官员,这份敏锐当真不差。的确,你说地没错,我不是真的想救你,救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我自己报仇而已。”
“报仇?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进督察院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工部郎中,做的差事不过是修建宫室而已,没有贪占过一两银子,也没有欺压过手下之人。
在做郎中之前,官位更是低微,更是谨小慎微安分守己。做了这一年的御史,我弹劾过的官员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查有实据,该被治罪的人,上对天,下对地,我顾衡问心无愧。”
这俩人就是顾衡,和丁旭口中反水的救下顾衡的人。
“找你报仇,不一定是你做了坏事,有句话说,父债子偿,子债父偿,也是天经地义的。”
顾衡一怔,“父债子偿?子债父偿?”随后淡淡一笑,“我顾家在家乡不过是一户只有几百亩田地的普通乡绅,没有欺压过仅有的那几户佃户,我祖父只要身子舒服,就会亲自去田地里做活,在家乡名声极好。
我父亲和叔父一直向学,和每一位学子们和睦相处,但凡有困难的,能够帮衬的不会躲避和推脱,因此书院里的学子们一向喜欢俩人。我父亲二十岁春闱中进士后就留在京城,我叔父也是一样。
俩人一直兢兢业业,守着做人和做官的规矩。父亲在和母亲成婚前,身边就只有两三个下人,现有的家业都是在和母亲成婚后,有母亲的嫁妆帮衬下慢慢地积攒起来的,没有一文银子是收受贿赂强取豪夺而来。
至于这永平侯爵位,想必京城人都知道,是因为救驾有功,先皇赏赐,只有封号没有封地。住的侯爵府也是先皇所赐,没有强买、更没有抢夺他人府邸占为己有。我不知道这样的顾家,会有仇人?
可既然你是为报仇而来,还请说明白些,天下给人定罪的衙门,无论怎样判罚,都还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是栽赃陷害,也是要有个罪名的是不是?”
“真是一张御史的嘴。好,既然你要明白,那我便就给你一个明白。想必顾御史还记得七年前的朝堂上,发生过的一件血流成河的大事吧?”
“七年前,朝堂上只发生过一件血流成河的大事,便就是先帝朝斩首的工部尚书江茂华贪墨一案的后续,工部主事高君髯和郑御史被先帝爷杖毙,江茂华族人系数被斩杀,江家灭了族。”顾衡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