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元佑帝真的是个仁善的君王和弟弟。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
元佑帝这样其敲打是在给睿王最后一次机会收手,如果还是一意孤行,元佑帝就不会再顾忌对先帝爷的允诺了。
大臣们听得懂,几位王爷也听得懂。
在大殿一时间的安静中,承恩侯翰林院侍读学士魏敏之跪出班列,“臣魏敏之有本启奏。”
魏敏之是魏皇后的父亲。
元佑帝朝魏敏之看了过去。
奚姌交代出绮芙和魏皇后设计一事后,李福在杖毙绮芙的同时,元佑帝也把供词给了魏敏之一份。
魏敏之品行和操守在官场上还是不错的,不然当年先帝爷也不会把魏氏赐婚元佑帝。
所以元佑帝还是给了魏敏之脸面,如果他识时务,辞官归隐的话,元佑帝也就会放过魏家。
“准。”
“谢皇上。皇上,微臣近日来犯了旧疾,郎中说已经没有再治愈大好的可能,因此也就无法再在署衙做事,为不耽误衙门事项,微臣想要辞官,还请皇上准许。”
小主,
魏敏之磕下头去。
凤仪宫鸾凤殿寝殿里,魏皇后躺在风床上,呆呆傻傻的。
当李福拿着奚姌的口供给她看时,她双眼一翻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后,又得知,她视如生命的绮芙被活活杖毙,她再次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后,她就没有再下床,水米未进地就这样两眼痴呆地望着承尘,等候着废后以及打入冷宫的圣旨。
却等来了母亲进宫见她最后一面。
跪在地上的承恩侯夫人,哭说道,“娘娘,您要保重啊,皇上没有公告真相,也没有责难魏家,便就是保留了娘娘的后位,给了魏家的脸面,侯爷主动辞官归隐,娘娘在后宫里安分守己,再不去肖想其它,如此,俩下里就都保留了性命,这已经便是最好的了。”
魏皇后心念动了下,皇上竟然没有废她,没有把她打入冷宫。
也是,若是废后,少不得就要说出被她设计一事,这样岂不是打了先帝爷的脸,皇上这是在保留先帝爷和他自己的脸面呢。
后位是保住了,她的这条命也保住了,只是,这有意义吗?
从此后,这象征着大燕朝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凤仪宫,便就会成为另一处冷宫,天子不踏入的地方其实都是冷宫,哪怕是再华丽,再奢侈。
下雨了。
还是暴雨。
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时,顾瑾茜再次醒了过来,身子动了下,疼地她“嘶”了一声。
守在床边的紫苏醒了过来,忙掀开幔帐,问道,“姑娘,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奴婢去叫雪琳来。”
顾瑾茜嗯了一声,又道,“什么时辰了?我又睡了多久?”
紫苏道,“已经申时两刻了,您睡了三个多时辰。”
申时两刻,也就是下午三点半,三个多时辰,就是近七个小时,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没等紫苏去叫,雪琳和素心先后进来,俩人手里都拖着托盘,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个碗,碗里冒着丝丝的热气,一个托盘上放着两个碟子,一个碟子上有水晶虾饺,一个是几个小馒头。
随后进来的轻书手里的托盘上是两碟小菜。